得給他洗一下,洗得皮都褪了一層,才會有意義。如張小果這般,只是革面,而沒有洗心的人,一定會繼續(xù)干壞事。
張小果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看趙大錘三言兩語就推論出自己會繼續(xù)干壞事,張小果凜然不懼“您問問在場的百姓,我張小果在興仁府干過壞事嗎?”
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但其實也分時候。
就像眼下,百姓們的眼睛就不怎么亮,根本就沒看出來張小果有什么問題。
這么好的一個人,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本來還顧及那些受害者的隱私,趙大錘不想就這么公布出來。
但眼看再不拿出實錘來,群眾的爛菜葉子、臭雞蛋就要砸到自己臉上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帶人證!”
隨著趙大錘一聲怒吼,一群破衣爛衫的女子,來到了場地中間。
雖然被各種奇怪的面具遮擋著,但那糾結(jié)到一起的頭發(fā),散發(fā)著惡臭的身體,還有那扭曲的肢體,無一不讓吃瓜群眾離得遠遠的。
這是哪里過來的流民嗎?
為什么清一色的都是女子呢?
這位尊貴之極的皇爺,讓這些可憐的女子來做什么呢?
“做什么?張小果,或者我應(yīng)該喊你一聲,張無忌?這都啥破名字!”
也不知道張邦昌這個狗比是怎么想的,給他兒子取了這么個容易出戲的破名字!真特么惡心!
要不是時代不對,趙大錘都怕這貨會個九陰九陽神功啥的,把自己給咔嚓了。
公孫勝趕緊解釋“魏無忌、長孫無忌,這可都是一時名臣。叫無忌,取無所忌諱之意,也算是個難得的好名字了。”
“讓你當(dāng)詞典了嗎?”趙大錘眼一瞪,“罰你修閉口禪,一個月不許說話。”
“師叔,閉口禪是佛家法門,咱們是道家……”
“兩個月!”
公孫勝急忙緊緊地捂住了嘴,怕再漏出一個半個字來。
好家伙,這還讓不讓人說話了啊?
趙大錘可以不讓公孫勝說話,但他不能阻止張無忌說話,因為張無忌說的話都將做為呈堂證供,有刑名師爺在記錄著的。
“不知你從哪里找來的這些民女,與我何干?”
宋版張無忌,可比倚天版的硬氣多了,屬于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兒。
“我都懶得搭理你。”趙大錘一撇嘴,“屠夫,把證詞念念,讓這家伙死了心。”
屠夫可逮著露臉的機會了,嘩啦一展手中的供狀“咳咳,張小果你個魂淡聽好了。趙氏,女,興仁府人,現(xiàn)年十九歲。于十年前,看花燈時走失。
經(jīng)查,為張小果所擄,囚禁淫辱至今。期間,育有……”
“別念這么詳細!下一個!”
這些女子都已經(jīng)夠悲慘的了,你特么還要把她們受辱的經(jīng)歷公之于眾,還有沒有一點點的同情心了?
“有,我有。”屠夫忙不迭地點頭,趕緊翻頁,“咳咳,錢氏,女,興仁府人……”
“孫氏,女,現(xiàn)年二十三歲……”
“李某,男,現(xiàn)年十二歲……”
“周某,女,現(xiàn)年四十一歲……”
隨著一個個看似冰冷的名字出現(xiàn),一段長達十余年的人間悲劇逐漸浮現(xiàn)在大家面前。
那么多的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呃,還有男子,被張小果長期拘禁、奴役、侮辱,世上還有更讓人痛心的事情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別說,還有許多沒能幸運地活下來的女子,或死于張小果的暴虐,或死于疾病、難產(chǎn)。前去搜查的屠夫,鐵一般的漢子,都不忍直視。
問他當(dāng)時的情形,他只是搖頭,不愿細說。
外人終究是外人,并不一定能做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