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半吊子的圣人
愛一個人,可以有無數理由隨時改變。
恨一個人,卻可以三生三世恨下去,哪怕是九十、九百里的桃花,都不能動搖他一分一毫。
現在的趙大錘就非常恨張三豐,恨不得捅他兩劍,用那個狗屁的流水劍。
用法太復雜,客戶體驗很差,說明書也不詳盡,結果就只有一個,受傷了。
如果不是撤掉保護罩,本來也沒事。
可趙大錘嫌棄還沒到身邊就被彈開,玩得不爽,就磨著南寶納音給撤了。這種陰險之極的武器,玩得就是近身肉搏。
八百里之內閑人免進,還玩個寂寞啊?
等趙大錘玩了好幾次差一點“飲劍自戕”后,他再也撐不住了。
“師兄,你是不是要玩死我啊?”趙大錘恨恨地把劍一扔,“換一個。”
“就知道你是個廢物,玩不了這么高級的。”
張三豐正在盤膝打坐,見趙大錘一如既往的討厭,也不理他,隨意指了個地方“把劍扔下。站到外面,給我護法,我要突破了。”
傳說中,凡肉體凡胎即將得道飛升,必將引來天劫,俗稱遭雷劈。
這響晴薄日的,也沒什么烏云,不像是要渡劫的樣子啊?
我讀書多,你可騙不了我。
“我等俗人,在天地眼中不過一草芥耳,何須為我等小小的改變動怒?”張三豐面臨突破,說話都文雅了許多。
難道是走火入魔,腦子壞掉了?
“你且出去等著,沒有我說話千萬不要進來。”
看張三豐難得的嚴肅,趙大錘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實實退出營帳,命人好生守護。
一天過去了,張三豐在打坐。
兩天過去了,張三豐還在打坐。
十年,呃不,十天過去了,張三豐還在打坐。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趙大錘拼命想著那些俠客的做派,好像除了達摩祖師面壁思過了許多年,也沒聽說過誰閉關那么久的。
別的不說,就這十來天不吃飯不喝水不上廁所,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猜測中的月圓之夜,鬼谷說不定會有人進出,也是一無所獲。
可能是境界太低,人家真有消息傳遞、人員往來,也沒有一個能打的發現得了。
“走吧,走吧,人總要自己長大……”
趙大錘哼唱著小曲兒,再一次偷偷看了張三豐一眼,還是那樣兒,一動不動的。
離得遠,也不知道拉褲襠了沒有。
這天兒熱的,十來天不洗澡,也不知道餿了沒有。
可憐啊!
為了逆天改命,破碎虛空,而把自己給弄臭了,值得嗎?
“值。”
臥槽!
怎么是個男人,南寶納音去泰國手術了?
“師弟,是我。我已入超凡之境,具他心通之神力。現在,我正在用意念和你交談。”
說著,營帳無風自動,跟開了感應自動門似的,張三豐從營帳中飄出。
不對!
那不是張三豐!
營帳里明明還有一個人在打坐!
慘白的月光下,一個人在你腦子里禍禍,還在你面前表演靈魂懸浮術,你會怎么想?
“鬼啊!”
趙大錘嘴很誠實,身體也很誠實,撒腿就跑。
“回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晚上就找你去了哈!”
趙大錘只能停下瀟灑的步伐,無奈地說道“師兄啊,忽悠你練功的是師父。你嗝屁了,完全可以給他托夢,或者找他報仇啊!”
“你……”
鬼魂畢竟不能長久,隨著張三豐(?)一聲怒喝,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