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宮未免也安靜了些。
阮粒邁著端莊的步子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宮墻內的海棠開得正盛。宮院里沒有一個人。
她緊蹙的秀眉不由得皺得更為厲害了。
阮粒斜睨著身旁的悅兒,言語略顯不善:“怎么一個人也沒有?”
悅兒低眉順眼道:“陛下大約是等我走后,便將他們遣了下去。”
阮粒收回目光,踏入宮門,轉身進了染歡的秋苑,她的眸子倏爾放大,只見君堯、無淵幾人都聚集在這秋苑里,還有……琉安。
她迅速遣散了眼中的一縷清冷,恢復平日里那溫柔似水的那雙水眸。
她沖身旁的悅兒擺擺手,示意她下去。便走到了滿心擔憂的君堯身邊。眼中的憂慮毫不遮掩。
阮粒緊緊的握住君堯的手,緩緩開口問道:“歡兒可有什么大礙?”
幾人紛紛看向阮粒,微微點頭問好,阮粒也點了點頭,算是示意不必多禮了。她的目光掃過琉安。
琉安的樣子與前的她沒有絲毫變化,看來這幾日過得也算好,沒有委屈了自己。
君堯看向身側之人,眼中的緊張漸漸消失,他覆握住阮粒的玉手。
阮粒回過神來,目光放在君堯那雙修長的手上。
君堯強壯鎮定道:“方才醫圣來過了,歡兒……”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歡兒她……”奈何就是說不出來。
“還是讓我來說吧!”一旁的琉安不疾不徐的看向阮粒。這姐夫未免也太多愁善感了些,虧得還是天界之主。
“歡兒已嘔血多日了,這次若是晚發現一步,恐怕還有性命之憂。”琉安語氣平淡,她向來悲無法大悲,喜無法大喜。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的心情。
琉安清澈透亮的眸子里倒映著溫柔賢惠的天后娘娘,她的阿姐。
她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不知阿姐去了何處,如何連歡兒病重也不可知?”
她自是不愿意相信阿姐與文曲被殺一案有關,可這次阮粒竟是連染歡也未顧得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耽誤了她。
阮粒掙開了被君堯握著的手,面上沒有絲毫破綻。依然是琉安心目中善良端莊的阿姐。
她巧笑嫣然,這妹妹向來聰慧,此時恐怕已經在懷疑自己了吧!
“方才姐姐是去南境天牢看望水月仙上了,她從一個仙上變為了階下囚,委實可憐的很!”
阮粒替染歡掖了掖被子,目光柔柔的落在染歡身上,平平靜靜道。
聞此,琉安也不再多說,目光也由阮粒身上變為了染歡。這丫頭倒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孤零零待在一處別院,又是體弱多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突然,寂靜的房間里傳來了無淵的聲音:“陛下,可要加強管理,多派些天兵來保護帝姬?”
君堯心下一動,快速的思考起來,最終開了口,反問道:“倒也不必,最近西門可有發生什么大事?”
“大事?”無淵微微皺眉,認真想了起來,“西門倒是沒有聽說過,北門最近倒是不大太平。”
“西門既然無事,便吩咐下去,讓襄華搬進惜花宮秋苑,讓他親自看護小帝姬。”
什么情況?琉安不可置信的看向君堯。這可是他的情敵啊,安排在自己親生女兒身邊,這真的好嘛?
琉安余光一瞟,只見除了她,她的姐姐還有無淵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天帝。
良久也不見天帝再說一句話,無淵只好微微作揖:“是!”
四下無語,君堯將琉安等人趕了出去,房間里只留了阮粒,染歡還有他。
被趕出門的琉安和無淵相顧無言。
“你現在要去哪?”最終是無淵打破了沉寂。
“等會兒去南境天牢看看錦喬和水月,”琉安直視著無淵,眼里明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