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狗蛋喊大丫回來了,鄭萬寶兩口子急忙點了油燈,鄭老太太也顛著小腳跑過來,鄭雅琴一進門,正好碰上老太太。
一見面,老太太也沒問問她在外這幾個月順不順利,受沒受委屈啥的,劈頭就問,“你掙著錢沒有?”
鄭雅琴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直接道,“狗蛋不都說了嗎?我沒掙著錢。”
“一點都沒掙著?你可別糊弄我們!”老太太不相信的看著鄭雅琴,滿眼的質疑。
鄭雅琴走到鄭萬寶兩口子的炕沿邊,在炕沿上坐下來。(不是她想坐,而是她知道,她一分錢都沒帶回來,老太太和鄭萬寶肯定得盤問她一番,一時半會的她也走不了,與其站著被他們問來問去的,還不如舒舒服服的坐著忽悠他們呢。)
她把包袱往老太太懷里一塞,道,“我糊弄你啥呀?包袱就在這兒呢,不信你就搜,看你能不能搜到一分錢。”
老太太看了鄭雅琴一眼,竟真的解開包袱搜起來。
包袱里只有些舊衣裳,還都是鄭雅琴之前穿的,連她過年時穿的那身新衣裳、新鞋子都不知哪去了。
鄭萬寶和張桂枝的眼睛也緊緊的盯著鄭雅琴的包袱呢,結果,老太太把包袱翻了個底朝天,把里面的衣裳兜也都掏了,卻一分錢也沒找著。
幾口人的臉色都不好了,張桂枝眼神犀利的瞪著鄭雅琴,厲聲道,“你說,你是不是把錢藏身上了?我可告訴你,不管你是大丫也好,神仙也好,你都是我們老鄭家的閨女,只要你有一口氣在,你就得聽我們的,就得孝順我們。”
換言之,你有錢必須得給我們花,不然就是不孝。
鄭雅琴說,“等會我要洗澡,你要是不信,就跟我回屋去搜去,搜著多少都給你。”
聽著鄭雅琴言之鑿鑿,鄭萬寶和張桂枝以及老鄭太太的臉色更不好了,幾口人都神色黯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家里的糧食已經見底了,這幾天要不是山上的野菜下來了,估計都得餓死人了。
這段時間,全家人就像《我的叔叔于勒》里菲利普斯一家子期待于勒一樣,望眼欲穿的期待著鄭雅琴,期待著她能拿回錢拿回糧食救命呢。
結果,她卻空著手回來了,一分錢一顆糧食子都沒拿回來!
希望的肥皂泡破滅了,幾個人都失望不已,張桂枝尤不死心地說,“你出去這么長時間,咋沒掙著錢呢?不對呀,你看你都胖了,沒錢你咋胖的。”
話音一落,老鄭太太和鄭萬寶馬上響應,“是呀,沒錢你咋吃胖的?是不是你掙的錢都叫你給吃了?”
鄭雅琴搖頭說,“不是,我在一戶有錢人家當保姆,人家吃啥我跟著吃啥,那家人家伙食好,我就跟著吃胖了唄!”
“當保姆?保姆是啥?”老鄭太太問道。
鄭雅琴解釋說,“保姆就是傭人,下人的意思。”
“那你當保姆不也掙錢嗎?錢呢?”鄭萬寶嚴厲的問道。
鄭雅琴說,“嗨!別提了,本來掙了二十多塊錢呢,結果坐火車遇到小偷了,把我的錢還有我脫下那身新衣裳新鞋子都給偷去了,我都報告公安局了,可惜那小偷太狡猾了,公安局也沒抓著,哎——”
鄭雅琴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副惋惜追悔的模樣。
老太太一聽丟了二十多塊錢,心疼的直跳腳,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鄭雅琴一杵子,“你個死丫頭,你死人啊?那么多錢你不好好貼身藏著?還讓賊偷了,你知不知道家里米袋子都見底了,就指望你掙的這點錢了!”
鄭雅琴沒防備,肩膀頭子被老太太給懟了一下,她很生氣,立立起眼睛大聲道,“你說話就說話的,打我干啥?我可是仙女,你打得起我嗎?”
老太太一下子僵住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