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個死腦瓜骨,那么貴的表你交上去干哈?你要是不想要你留給家里,賣了能買家里多少糧米呢?有了那些糧米,咱們家不就不用挨餓了嗎?”
鄭雅琴一進(jìn)家門,張桂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一邊罵還一邊伸著手指頭指著鄭雅琴,黑黑的指甲幾乎都要戳到鄭雅琴的額頭上了。
要不看鄭雅琴是“仙女下凡”,張桂芝不光得把手指頭戳到他的額頭上,肯定得給她兩個大嘴巴。
氣死她了,死丫頭,放著那么好的發(fā)財機(jī)會給白白錯過了,還落下了被人調(diào)戲了的臭名聲。
落到這么個名聲,往后誰還愿意出高價彩禮娶她呀?再說,家里的名聲也得跟她遭殃啊,她那倆兒子還沒長大、還沒娶媳婦呢,落下這么個名聲,將來還能好娶媳婦兒了嗎?
都怪這死丫頭,要是她鳥悄的從了賈大棒子,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既能得一塊昂貴的手表,又不用壞了名聲,這么好的事,她咋就給辦砸了呢?
鄭錢氏和鄭萬寶也給氣個倒仰,但是跟張桂枝一樣,他們也怕打罵了鄭雅琴會遭天譴,所以就是氣得牙癢癢,也沒敢把鄭雅琴咋樣了。
看到張桂枝罵鄭雅琴,那娘倆都覺得挺解氣的,恨不得張桂枝動手打那死丫頭一頓才好呢。
反正是張桂枝動的手,老天爺就是罰也是罰張桂枝,罰不到他們娘倆的頭上。
鄭雅琴聽到張桂枝的叫罵聲,心里一陣難受。
這還是當(dāng)娘的嗎?為了一塊表,就忍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被個無賴糟蹋,她還是人嗎?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
還有她爹,她奶奶,雖然他們娘倆沒說話,但是看他們的表情,肯定跟張桂枝是一個想法。
鄭雅難過的琴閉了閉眼,在睜開眼時,眼里已沒一絲溫度。
“賈大棒子是殺人犯,我要是不揭發(fā)他,將來就得嫁給他,要是他東窗事發(fā)了,你們肯定也要跟著受連累的,到時候劃分成分時你們就得被劃分為壞分子,難道你們希望當(dāng)壞分子嗎?”
“呸,誰跟你們當(dāng)壞分子?他要是東窗事發(fā),你跟他離婚、跟他脫離關(guān)系不就完事兒了嗎?”張桂枝自以為聰明的指責(zé)道。
鄭雅琴呵呵一笑,“所以,你們明知道他是殺人犯,還要把我嫁過去,就是為了用我一生的幸福換那塊表?”
“誰跟你說你幸不幸福的事兒了,誰管你幸不幸福?你幸福那是你命好,你不幸福那是你命孬,我就跟你說那塊表,那可是300多塊錢的東西呀,就這么讓你白白給交出去了,你說你敗不敗家吧,你個沒安好心眼子的死丫頭,我咋就生出你這么個沒良心的東西呢?……”
張桂枝一只手的手背快速的敲著另一只手的手心,痛心疾首的控訴道。
“不過是一塊手表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鄭雅琴的唇角勾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不緊不慢的說,“我算出一個藏寶貝的地方,那兒的寶貝可比手表值錢多了,折算起來買十塊那樣的手表都綽綽有余……”
“啊?真的?”鄭雅琴話音剛落,家里那幾口人的眼睛齊刷刷的亮了,都瞪著眼珠子異口同聲的問,“那是哪兒啊?大丫,你快說啊!”
鄭雅琴看著那幾位如出一轍的表情,呵呵一笑,說,“你們還記得咱們屯子之前那個大地主賈福寬吧,他們家的家產(chǎn)其實沒收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賈福寬藏起來了,準(zhǔn)備留給子孫后代用的。”
“藏哪兒了啊?都有啥呀?”以老鄭太太為首的幾個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問道。
幾個人不愧是一家人,連表情一模一樣,問出的話都如出一轍。
鄭雅琴淡淡的說,“就埋在他們家從前的倉子里,裝草料的那個破倉子。”
那個破倉子土改的時候分給老吳家了,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