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回來啦!”大寶看見爹回來了,急忙扔下手里的泥板子,噔噔噔的跑過去,向老爹邀功,“你看,我?guī)臀医阃嘏吡耍@幾塊都是我拓出來的……”
吳做有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牽著他的手走過去,看了看兒子拓的幾塊泥胚,夸道,“不錯,看著挺實成的,都趕上爹拓的了……”
鄭雅琴看著吳做有笑容滿面的樣子,就知道他這一趟出去挺順利的,笑問說,“大舅,咋樣啊?隊長咋處理這事兒了?”
“隊長把鄭萬寶家房子沒收了,賠給大分子家了。”
吳做有把他們?nèi)ム嵢f寶家的過程學(xué)了一遍,后又看著鄭雅琴,試探著說,“鄭萬寶他們怕隊長把他們一家子送監(jiān)獄去,已經(jīng)答應(yīng)去北大荒了,只是這一走,恐怕......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回不來也活該,誰讓他們犯罪了。”鄭雅琴不屑的說。
看到鄭雅琴對鄭萬寶一家子的態(tài)度,吳做有放心了,剛才在鄭萬寶家,隊長逼鄭萬寶他們一家子離開村子去外省的時候,吳做有還擔(dān)心處理的這么重,鄭雅琴會不安或難受呢。
看樣子是他多慮了。
大丫確實對老鄭家恨之入骨,沒半分感情了,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他爹,那吳大分子家埋的那些財寶呢?隊長說沒說啥時候去挖呀?”相比于鄭萬寶一家的下場,孫百珍對那批財寶更感興趣,畢竟人都對錢財感興趣。
聞言,吳做有的眼神有點閃爍了,“這個……隊長還沒決定咋整呢,這跟咱們也沒關(guān)系,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我這不是好奇嗎?就隨便打聽打聽,我跟人家摻合啥呀?咱又不是這屯兒的,就算財寶挖出來也不能歸我。”孫百珍一邊說笑,一邊低下頭繼續(xù)拓泥胚。
鄭雅琴也笑了,心說——咋可能跟你們家沒關(guān)系呢?
隊長之所以沒把鄭萬寶一家子送進監(jiān)獄而是把他們一家子趕出屯子,發(fā)配到千里之外的黑龍江省,不就是為了私吞那些財寶,把知情的人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讓他們有機會亂得得,他才放心嗎?
犯罪的知情者走了,不會再礙他的事了,沒犯罪的知情者沒法發(fā)配,那就只能分給他們一杯羹來堵住他們的嘴了。
大舅肯定已經(jīng)得到隊長的什么承諾了,只是這種事沒法往外說,所以才故意跟大舅媽那么說的吧!
正尋思著呢,鄭錢氏和鄭萬寶、張桂枝急匆匆的找來了。
“嗚嗚嗚......大丫......大丫救命啊......”
沒等走近呢,鄭錢氏那死了娘似的哭聲就傳過來了,不過這次哭的倒是很真實,想必是真怕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哭了。
看到這幾個人,鄭雅琴頓時一陣頭疼,剛才大舅說出老鄭家的處理結(jié)果,她就該想到他們得找自己來,她就該提前躲出去,現(xiàn)在想躲也來不及了。
吳大分子看見那幾口人,本來大好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他黑下臉,一步擋在了鄭雅琴的前邊,“喂,你們不在家收拾行李,跑著來干啥來了?我可跟你們說,大分子說了,三點就往你們家搬,到時候你們還沒收拾完的就不讓你們收拾了,你們家那些東西就都是他的了。”
“有子,有子你可憐可憐我們,讓我跟我孫女說幾句話吧。”鄭錢氏抹著眼淚,可憐巴巴的跟吳做有說著好話。
吳做有扭頭看了看鄭雅琴,見鄭雅琴微微向自己點頭,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有啥事兒你快說吧,我這還有活呢,沒工夫跟你們嘮嗑。”鄭雅琴蹲下身,繼續(xù)拓她的泥胚。
對老鄭家這幾口人,她是一點耐心都沒有,更不愿意為他們浪費自己的時間。
鄭錢氏像沒看見鄭雅琴的不耐煩似的,哭著坐在了鄭雅琴的身邊,一把拉住了鄭雅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