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廣笑了,眼神薄涼,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說,“你孫子親口告訴我的?!?
隊長媳婦兒一聽自己孫子把這個秘密給露出去了,頓時尷尬了。
要知道,這一年來,他們家一直仗著是邢廣的‘救命恩人’對他進行無休無止的盤剝。
邢廣力氣大,他們家里有什么重活累活,就找邢廣來幫他們干,邢廣每次去打獵,他們都早早的在邢廣家里等著,把邢廣獵到的獵物拿走一大半……
他們以為邢廣啥也不知道,以為能仗著‘救命恩人’的身份盤剝他一輩子呢。
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就是沒戳穿他們,一直在陪著他們演戲罷了。
這事整的,隊長媳婦都有點下不來臺了,只好硬著頭皮說,“這死孩子,凈瞎咧咧,他知道個啥呀?別聽他胡說八道的?!?
邢廣呵呵一笑,沒回應她的話,只用自己的這個笑向她表明自己的真想法。
鄭雅琴沒在到底誰是救命恩人的這事上兒糾結,她只想快點把這娘倆打發(fā)走了,畢竟屋里還有個見不得人的老人家呢。
“二大娘,你這趟上我們家來,就是問我跟賈秀娟昨晚咋回事吧,我現(xiàn)在就給你從頭到尾的誰一遍,省得你誤會我……”
于是,鄭雅琴把昨晚發(fā)生的事從頭到尾的跟隊長媳婦說了一遍,當然了,沒說她跟邢廣為啥糾纏?就只說她跟邢廣說幾句話,賈秀娟就沖過來要打她還罵她。
學了一遍后,鄭雅琴氣憤的說,“一個姑娘家,讓人這么反復的潑臟水、抹黑,擱誰誰受得了啊,二大娘,我也就是看你跟我二大爺?shù)拿孀硬艣]跟她一般見識,不然的話我早去告她了,我可是軍烈屬,受國家保護的,她這樣抹黑我,就是犯罪,不信你們去找個明白人問問去,看她這么做是不是犯法?”
隊長媳婦兒也不知道侮辱軍烈屬屬不屬于犯法,但是聽到鄭亞雅琴和邢廣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也就信了。
如此一來,她們家女兒侮辱軍烈屬在先,人家扇她也就合情合理了。
眼見得占不到啥便宜,整不好還得犯法,隊長媳婦兒也就無心糾纏了,拉著哭哭啼啼的女兒回家去了。
人走后,鄭雅琴笑著對邢廣說,“你這么幫我,不怕得罪隊長???”
邢廣看著她的眼睛,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怕?!?
鄭雅琴欣慰的笑了,抬手想摸摸他的腦袋,好好夸夸他。
可手抬到半空,忽然想到自己不是老太太了,是個標準的年輕大姑娘,一個大姑娘家,伸手去摸一個小伙子的腦袋,怎么說都說不過去啊。
想撤回來,可手都伸到人家臉這兒了,撤回來的話感到會讓人多想。
于是,鄭雅琴手微微偏了一下,在他的頭發(fā)上輕輕拉了一下,自圓其說道,“你腦袋上有個草棍,我?guī)湍隳孟聛戆?!?
邢廣站在那兒,還是剛才的姿勢,連眼神都沒變,只是小麥色的面頰稍微有點泛紅。
大概……不好意思了……
鄭雅琴看到邢廣臉紅了,促狹的笑起來,逗他,“哎,臉咋還紅了呢?這天也不熱??!”
邢廣不大自然的抿住了嘴,道,“回屋吧!”
鄭雅琴卻玩心大起,繼續(xù)逗他說,“你不會害羞了吧!”
邢廣:“沒有……”
鄭雅琴:“沒有臉為啥紅了?”
邢廣:“熱了……”
鄭雅琴:“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傳進屋里,吳奶奶和辛紹德松了口氣,看樣子來的人被打發(fā)走了,倆孩子在外邊說笑呢。
邢廣和鄭雅琴回到屋里,吳奶奶問誰來了,咋回事,鄭雅琴就把她跟賈秀娟之間的恩怨跟我吳奶奶學了一遍。
吳奶奶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