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點著她笑道“你這個機靈鬼,剛上任,就想借朕的手賄賂人心。”
程清低眉斂目,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那皇上肯借臣賄賂人心嗎?”
“借,朕還要仰仗你,豈有不借的道理?”皇上愛憐的看著她,立刻給了她一道手諭。
程清拿在手上展開來看了看,然后跪旨謝恩,“臣替那些御林軍謝謝皇上,多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清兒,你還怕朕會唬了你不成?起來吧。”
“謝皇上。”程清站了起來,笑道“皇上,不是這樣的,是臣見識淺薄,從未見過手諭,所以好奇,先一睹為快。”
皇上被她逗得再次笑了起來,道“你呀,好了,快去吧,他們的傷勢可不等人。”
程清拿著手諭拱手道“多皇上體恤,臣告退。”
語罷,程清就退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門再次關上,皇上長嘆了口氣,幽幽的道“皇兄,若不是朕被逼到實在沒有辦法了,朕也不想這樣對清兒。”
朝中看似一個整體,其實已經(jīng)被分裂成了很多部分,支持每個皇子的都有,自他昏迷的這段期間,有些他手下的人,都暗地里去投靠了其他的皇子。
如今朝中局勢混亂,他的病情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現(xiàn)在要他重新立太子的奏折像雪花一樣飛到了他的桌上。
作為皇帝絕對不能任大臣們擺布,否則君將不君,國將不國,他只能孤注一擲,下出這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
只希望讓他看到了無數(shù)奇跡的程清,可以再讓他看到一次奇跡。
安和王頭也不抬的道“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道理,臣無權置喙。”
“你看,還是在怨朕不是?”皇上道。
安和王跪了下去,道“臣不敢。”
皇上又嘆了口氣,想起身去扶他,哪料自己連起身都做不到了,再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
安和王站了起來。
皇上望著他,道“朕相信你不會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既然身在帝王家,那么事事都要以大局為重,不能任意妄為。”
“皇上教訓得是。”安和王俯首道。
皇上再嘆了口去,當年先皇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力排眾議,立幼廢長,如今還有多少人知道,如今的安和王才是曾經(jīng)的太子?
安和王自然明白,就是因為明白,他才既恨沒有人情的帝王家,又不得不隨時準備奉獻自己的一切。
……
程清來到太醫(yī)院,這里的太醫(yī)們都還被控制著的。
她到了這里來,首先向御林軍們展示了皇上的手諭。
御林軍們看到皇上的手諭自然是不敢攔著的,立馬就把程清放進去了。
程清帶著手諭,背著手走了進去。
太醫(yī)們?nèi)急豢刂圃诹颂t(yī)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但沒有人敢睡覺,外面的動靜一多,他們就懷疑是不是皇上派人來抓他們?nèi)タ愁^了?
太醫(yī)刺殺皇子儲君,這是多么荒誕的事情?
偏偏這樣荒誕的事情發(fā)生在了他們身上。
聽說龔太醫(yī)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被皇上滿門抄斬,說他活該這個下場,可誰又會知道這個下場是不是他們的?
程清剛走進大堂,就看見太醫(yī)們在竊竊私語,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來了。
“咳咳。”
這聲咳嗽引來了眾太醫(yī)的注意。
眾太醫(yī)面面相覷,還真沒有一個認識程清的。
“誰是太醫(yī)院院首?”程清問道。
院首忐忑的走了出來,白天被嚇了太多,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端不起院首的架子對待任何一個來這里的人了。
“我就是院首,請問姑娘來這里是?”院首忐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