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新帝在沉痛中登基。
所有人戴著孝,皇宮里面一片縞素,皇宮之外的都城百姓們,至此以后百日之內(nèi),桌上不得見葷菜。
先皇大斂之后,梓宮設于暮晨宮,設幾筵,早中晚三次上食祭奠,皇帝親行禮。
朝夕哭臨,暮晨宮內(nèi)外,跪著文武大臣宗親王室,排班隨哭。
皇子宮里,密室內(nèi)。
從昨日到今日,一直沒合眼,先皇大斂從頭陪到尾的趙無淵,眼睛里全是血絲,神情也憔悴了很多。
他坐在椅子上,程清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問道:“你把我找到這里來,究竟有什么事?”
趙無淵眼神微動了下,回神,道:“你難道就不好奇父皇在臨死之前說了什么?”
“他說了什么?”程清問道,她實在很好奇,為什么皇上明明說了要立趙無淵為新帝的,卻轉頭就立了趙無夜?
要么皇上騙了她,要么皇上別有打算。
不過看趙無淵這樣,應該是后者了。
“父皇說,要我做好殺進皇宮的準備?!壁w無淵道。
“逼宮?”程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玩意兒可不是開玩笑的,“那他還說了什么沒有?”
趙無淵看著她,剛想說“還有父皇讓我放你自由”這句話,然而到了嘴邊,鬼使神差的轉成了,“沒有了?!?
“沒有了?!”程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他就只說這一句就沒了?時間呢?叫你殺進皇宮好歹也該有個確切的時間可以作為參考之用吧!”
“沒有?!壁w無淵道。
“……”程清算是服了,就這么一句不前不后的話,沒有具體的時間,也沒有告訴具體怎么做。
“我找你來,就是想知道,你對父皇這句話有沒有什么想法?”趙無淵問道。
程清走到茶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道:“我覺得,既然他留下來了這句話,肯定背后安排了什么,你現(xiàn)在主要是先等皇上安排的人出現(xiàn)?;噬弦幌蛑斏?,安排的人,肯定有皇上的信物,若是沒有信物讓你辨別的話,千萬不能相信對方說的話。”
趙無淵點點頭。
程清摸著下巴,道:“可是為什么皇上不讓你直接登上皇位,卻要兜這么大一個圈子?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皇上想到了,而我們卻沒有想到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寧愿不要這個皇位,只求父皇能夠活過來?!壁w無淵將臉埋在手中,情緒幾乎已經(jīng)崩潰了,眼淚順著指縫滴落下來。
程清看著他,又嘆了口氣,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她幾次嘆氣了,可是不嘆的話,心頭又有郁結不散。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他也是萬分無奈,才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而且,你是否也該想想替他們報仇的事?”
趙無淵微微一頓,將自己的臉抹了一下,直起身來,目光里帶著殺意,道:“你說得對,我如今家破人亡,全都是拜元國人所賜,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程清看見他這樣,又是幽幽一嘆,道:“平外,先定內(nèi)。我會幫你的,別在自己心里憋得太狠,有什么事就說?!?
趙無淵點點頭,眼睛紅紅的,道:“好了,繼續(xù)說吧,剛剛你說的什么?”
程清稍微反映了一下子,明白了他想說什么,道:“我說,皇上一定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我們卻沒有想到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這一點,她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的難以想通。
趙無淵想了想,問道:“是不是想讓我坐收漁翁之利?”
“有這個可能?!背糖宓溃骸跋胂肟?,趙無夜最開始的時候,不也是這么想的嗎?讓我們和趙無絕斗得死去活來的,明顯是已經(jīng)想到了我們的實力可以和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