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得有個踩徐姨娘的機會又怎么能浪費，頂著老夫人迫切的目光，白姨娘頭一次這么出風頭不由有些得意，壯了壯膽子：“老夫人你是不知道，那日妾身親眼看到的，是二小姐非要爬上假山，大小姐怎么勸都沒用，這才只得陪二小姐一起上去的，若不然，大小姐又如何會摔下來呢。明明是大小姐顧念姐妹親情，可這滿府里都說是大小姐仗著嫡長女的身份跋扈任性逼著二小姐陪她爬假山的呢，可憐見的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愣是都沒吭一聲。”

“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什么，老夫人你可千萬不能聽她的，薇兒向來性子柔弱膽小合府都是知道的，又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徐姨娘怒容滿面，心頭卻暗自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這個賤人是看到了薇兒推紀莞的事情，那就麻煩了，不過還好，若只是這樣最多就是背個任性的名頭多抄幾天佛經(jīng)罷了，總好過謀害嫡姐的罪名，不然以老夫人的手段，就算是老爺也保不住她的寶貝女兒了，下半輩子說不定都要在家廟里度過。

雖然不能將這個名頭背在紀莞頭上，但退而求其次也只能如此了，反正有她在，一個小小的名聲還不能扭轉(zhuǎn)嗎？

“蠢貨。”徐姨娘嘲諷的睨了一眼白姨娘，顧自抹了抹適才因緊張而發(fā)的冷汗。

“好大的膽子，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瞞著我，你們眼里可還有我。”紀老夫人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白姨娘嚇了一跳，她不過是一時得意昏了頭，現(xiàn)在回過神來，心里不禁發(fā)虛，說起來她清楚原由卻瞞而不報也有連帶責任，又見紀老夫人這般大怒，腿肚子都有些打顫，現(xiàn)下只望老夫人看在她說出實情的份上不要責罰于她了。

“祖母息怒，我姨娘不是故意隱瞞的。”紀芙急得面色發(fā)白，卻也不知要如何說下去了，在徐氏一手遮天的丞相府里她們母女本就度日艱難，又不受紀安重視，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稍得勢點的下人都敢給她們臉色看。她姨娘雖然不怎么聰明原也是個守本分的，不過是因為她這個女兒才變成如今愛專研的模樣。

“是非曲直老身還分得清。”紀老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

“多謝祖母。”紀芙趕緊扶了還在發(fā)懵的白姨娘退到一邊，又滿含歉意的朝紀莞看去，雖說事情與她姨娘關系并不大，可心里還是十分過意不去。

“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告訴祖母，難不成祖母還護不住你。”紀老夫人略帶責怪的看向紀莞，慈藹的眼神里夾雜著絲絲心疼。

“孫女不想讓祖母為難。”紀莞低著頭輕聲說道，掩去了眼中的復雜。

她也不是沒想過告訴祖母，只是上輩子祖母雖然疼愛她，可在自己與父親之間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從肅國公府敗落到她被徐家告了急病，關在那間黑屋子里的那幾年，終是沒有一人想起過她。

這一世雖然感念于祖母對她的疼愛，可是卻已經(jīng)不敢然依賴了。

“你呀，總是這樣，什么虧都自己吃了。”紀老夫人見她神情頗為寂寥，嘆了口氣，轉(zhuǎn)而嚴肅的看向在場的其他人：“放心，祖母會為你主持公道。”

“老夫人，您萬不可聽信白氏那個賤人的片面之詞，薇兒對大小姐向來敬重，絕不會這樣的。”徐姨娘眼里劃過一絲狡猾，空口無憑又沒有證據(jù)，就是不承認又能如何。

“是與不是，將那日在場的幾個丫鬟傳來一問便知了。”白姨娘像被踩了腳似的跳出來。

徐姨娘心道不好，可此時她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嬤嬤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紀薇的兩個貼身丫鬟如意和環(huán)佩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隨著林嬤嬤進來了，聽雨與落雪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

四人神色各異，聽雨與落雪見到紀莞，兩人皆是萬分欣喜，紀莞沖她們點點頭，兩人又是一喜。另外兩人就沒這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