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被寧康拉起床,后一堆人進(jìn)來為我們梳妝,三個時辰后,才堪堪將我們收拾好。我瞧了一眼鏡子,只見我的頭上插了許多頭飾,碧玉的,金燦的,甚至還有火紅的…總之,什么樣的簪子都有,簡直是琳瑯滿目,不堪入眼……
我被他們打扮得像個唐娃娃,寧康也做了差不多同樣的打扮,但瞧上去卻比我適合許多,許是因她長得明艷,像這種插秧試的打扮也撐得起來,但,總還是有些可笑的,像一個張揚(yáng)的暴發(fā)戶。
我頂著一個重得要死的頭,問她“頂著這么重的頭,要怎么走路?”
“叫人扶著不就行了?”她毫不在意。
“我不喜歡這個裝扮,丑死了”我試著拒絕。
“那姑姑可以不去,我自己去也成的”她明明晃晃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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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寧康,臭寧康,等我出去了,一定痛痛快快罵你一頓”我心里生氣,表面卻只能妥協(xié)。因?yàn)椋冶仨氁姷酵跚唷?
我與寧康來到宴廳時,大臣與其家眷,以及后宮的各嬪妃皆已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髯湮弧R娢覀z穿著華麗,頭飾更是夸張得不得了的模樣,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著。
寧康的位置在皇帝下首最左角,我的位置在她旁邊,往下,是各嬪御,而我們對面則是丞相府。
王家的位置上,王青,王老爺,王夫人,皆有出席,坐在王青旁邊的是葉清凝,與之相鄰的,則是以吳啟明為首的吳家。
我與寧康入座后,皇帝宣布開席,歌舞聲起,酒菜呈上。我緊握袖子里的紙條,暗暗琢磨怎么將它交到王青手上,于是一直盯著對面的王家。
寧康見著了,笑嘻嘻地大聲問“父皇,對面坐的可是丞相和丞相夫人?”
我轉(zhuǎn)臉瞪了她一眼,心里暗諷“幼稚,這種把戲能氣著我?”雖然心里的確有一些不舒服,但可能是不習(xí)慣的原因,我不理會。
皇帝淡淡喝道“寧康,不得無理”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哼,又是一個幼稚的,我想繼續(xù)不理會,可是忽然靈機(jī)一動。我端起酒杯站起,快速道“哇~丞相與新夫人,這杯酒,我該慶賀”
說完,我以風(fēng)馬牛不相及之勢快速朝王家那邊走去。
我端著酒杯,身上的釵環(huán)叮當(dāng),看準(zhǔn)位置,故意踩了一下裙角,膝摔到桌沿,腰碰到桌上的飯菜,頭剛好撞進(jìn)王青的脖頸里。我快速道“公子,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看紙條。”我暗暗將袖子里的紙條抖落。
行云流水,一切剛好,眾人尚在震驚當(dāng)中,我已被王青扶起。
“白瓷,你還要不要臉?”寧康在位置上站起來大罵。
我在王青的攙扶下努力拍掉沾在衣服上的飯菜,免得熱湯燙了皮膚。同時,給寧康投去一個關(guān)你何事的表情…心里暗笑。雖說我與寧康不和,但與彼此之間的明爭暗斗已經(jīng)成為我倆彼此的樂趣。不要臉是不要臉了些,可這一趟贏了。我不緊送出了紙條,還氣死了她。要是,要是還能有個與王青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便好了,我還能將后面的事與他相商。
寧康站在原位上吼了一句后,見我不理她,她開始抽抽嗒嗒哭了起來,越哭越委屈。
………又來這招,煩不煩…我心里腹誹。
可她越哭越大聲,一邊哭還一邊道“父皇…母妃不要我了,你看她,才剛剛來宴會,就將我拋下,嗚嗚嗚…我從小沒有娘親,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娘娘…她還這么對我…人家相爺明明有夫人,她還跑去叨擾人家…………”她哭得凄凄慘慘,哭聲驚天動地…讓她身旁的侍從手足無錯。
在坐的所有人頓時炸鍋了,
“蕭…寧…康,你她娘的要不要這么得過分,我才大你幾歲,你喊誰娘親呢?你這么叫我,你父皇同意了嗎?要不要這樣過分呀…”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