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新年,qq列表里有很多人發來“新年快樂”的祝福,羅霖玲打開窗戶,撐著下巴望著天空中的煙花,自言自語著“你說黑夜是有多孤獨啊,才想方設法的把花弄到天上來陪它,但煙花終究不是真正的花。”
也許人們也只是習慣了新年快樂的祝福,覺得應該快樂而已。
“叮咚——”
手機在零點的時候又響了,羅霖玲打開手機,心想著這個時候發祝福來的人也算是有心了。定眼一瞧,王瑞澤!
“新年快樂!我的新年愿望是下一個新年能和你一起過。”
羅霖玲愣了一會兒,十二點齊放的煙花把她的神給拉了回來,周邊此起彼伏的“嘭嘭”聲正像她現在慌亂無章的心緒。
“謝謝,會的。”
回復完以后羅霖玲把手機關機揣進兜里,望著天上的煙花,燦爛奪目,連星星也在此時做了它的陪襯,她默默念叨著“你多像這煙花啊!在我的世界只能美麗一瞬。”
在月光照耀到的另一個地方,王瑞澤也看著漫天綻放的煙花,心里調侃起歷史,雖說咱們沒有造出大炮轟開別人的國門,但好歹美了自己的世界,這么美的煙花,用來造炮彈多可惜。笑過之后王瑞澤又低下頭沉思,小聲嘀咕著“你究竟在想什么呢?霖玲。”
年后總是會有很多親朋好友來家里做客,昨年如此,今年如此,年年都如此。
羅霖玲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坐在書桌前望著窗外,兩眼空洞無神卻又似深淵深不見底,她看著窗外的寒風吹刮著常綠的樹,也看見另外一棵枯瘦的樹,僅有的那幾片葉子跟著風起舞。她嘆了口氣,大概這世上就是這樣,總有人前程似錦,總有人滿地狼藉,回首時亦有人繁花似錦,亦有人滿目瘡痍。
羅霖玲不喜歡這么熱鬧的場景,因為這熱鬧是別人的,和她好像沒什么關系。
爺爺在屋外尋了個背風的好地和幾個老人圍坐在一起烤著柴火,燒的是他去年砍的青岡木,青岡木質地堅硬不好砍伐,這可廢了他不少力氣,但也正是因為它的質地堅硬燃起來也就比較緩慢,一截兒就夠烤一天。
羅英芳在樓下招待賓客,有客人問道“英芳,霖玲沒在屋里嗎?”
羅英芳把手里的水果擺在盤里,又倒了些瓜子出來,手里還捧著糖,轉頭回應“咳!姨娘你快別說她了,又不興招呼人,莫法哦!”說完把糖放進一個盤里,拉過一個椅子坐下。
齊淑坐在旁邊磕著瓜子,接過話說“不得哦,上回過年媽過生的時候,我看霖玲還是好會說話的。”
齊民坐在牌桌上打著長牌,“偷一張!”,手上摸過一張牌,在桌子邊緣敲了一下,發出透亮的“啪嗒”聲,拿起來放在眼前慢慢翻開,是一張斧頭,齊民看了看牌桌上打出的牌,笑了笑,轉頭對齊淑說“我也是那么覺得。”
齊家坐在齊民對面,抬頭看了眼羅英芳,轉瞬又開始看著他的牌,思考著如何才能贏。
齊淑看著二哥,點了點頭,又回過頭看著羅英芳,看起來是在期待羅英芳的回答。
羅英芳往樓上望了望,幾秒鐘后收回神對周邊坐著的賓客招呼道“大家吃東西嘛!莫要客氣!”拍了拍大腿,羅英芳站起身來,“你們隨意點哈,當在自己屋里一樣的,莫客氣。”
說完羅英芳便走進廚房開始忙活,又是燒菜又是煮飯的,也沒個人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