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門天別過頭去。
“我不想欺騙你。”
“這樣么?”歐陽蕙欣輕輕帶上了面紗,緩緩走向了馬車。
不知怎么的,西門天心中忽的有些空落落的。
我真的喜歡她嗎?她每天被心魔所折磨,卻又如此堅強。不,我只是同情她罷了,可是看著她這樣,為什么我的心中……
“蕙欣。”西門天示意駕馬車的那位婢女下車。
歐陽蕙欣沒有回答,以西門天的耳力卻可以聽到輕微的抽泣聲。
百花谷,百花仙境。
百花谷是個神秘的宗派,神秘就神秘在無人知其境,在整個大唐帝國的勢力版圖上,百花谷標了問號。
江湖俠士只能口口相傳那位據說進入過百花谷的高手留下的話,那就是宛若仙境,其眾皆女。
“琴仙子,谷主病危,她想和你說幾句話。”一年輕貌美的女弟子說道。
“好。”那名被叫做琴仙子的人一襲紫色宮裝,聲音充滿了飄渺。只見她雙腳輕輕一點地面,整個人如同那云中紫仙鶴一般,飛向百花谷最高的的洞口。
御風!凌空虛度!此女顯然已經達到了萬象修士的水準,足以橫行整個大唐帝國!
洞中幽靜無比,點點鮮花自洞口一直延伸向內,洞中發出淡淡的,柔和的光。
“谷主,你重傷難愈,須是仙方才能救你。”琴仙子嘆息。
“仙方,又怎么能得到呢?”帷幔中傳來一蒼老之音,仿佛七旬老嫗。
“你若將七七四十九個陰月陰日陰日的童子以地階邪術聚魔續天陣祭練,可再得一年陽壽。”琴仙子憐憫道。
“不需要了,我可不需要這一年陽壽換這一生陰德。”百花谷主開始劇烈喘息起來。
良久。
“我…估計活不了幾天了,你可以幫我好好看著這百花谷嗎?看在這些不染凡塵的女子們。”
“可是我,一直在等。”琴仙子撫了撫腰間玉佩,想起的,是那次仙界的大戰。
驛縣夜市。
“錢守備,這方的知縣是?”西門天無意提起。
“這地方偏僻無比,設了幾任知縣,都跑了。于是這里索性不再設置這等官銜了。”錢守備長得很胖,卻顯得結實無比。
“那這里的管理人?”西門天頗有些好奇。
“自然就是我了。”錢守備作為這一方的長官,看著這像模像樣的夜市,有些自得起來。
西門天笑了笑,陪著錢守備一同前行,二人的身后跟著十幾個便服的軍中好手。
“西門校尉!”一個玩皮影的人忽的行了個軍禮。
“起身,此非軍營,亦非戰場,不必拘束。”西門天走了過去,那人立馬將皮影遞給了他。
“是挺好玩。”西門天接過皮影,把玩了兩下,還給了他。
“大人,接酒!”遠處的酒樓上一雄壯的身影哈哈大笑,直接將一酒壇子扔出。
酒樓周圍民眾四散而逃,酒壇子也在西門天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錢守備胖臉露出驚駭之色,想要起身阻擋。
西門天立馬用眼神制止了他,左腳一邁,呈步弓狀,牢牢接住了酒壇。
“來!”西門天豪邁一笑,一只手拍開酒壇泥封,只一仰頭,烈酒自脖頸灌下。
“哈哈哈,痛快!”樓上大漢毫不示弱,張口對飲。
“小伙子,美酒當與佳人相伴啊。”一衣著破爛的老者走了過來,拍了拍西門天的肩,意味深長的說。
“前輩說得有理。”西門天深有同感。
老者接過酒壇,細細的聞了聞酒香,陶醉似的沉迷其中。
西門天在不知不覺中被轉移了注意力。
“老酒鬼,你!”錢守備面色一變,當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