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油紙傘從哪里來嗎?”紀巧兒避開了西門天的手,拿著油紙傘,有些出神。
“愿聞其詳?!蔽鏖T天與紀巧兒肩并肩坐在一塊兒,沁人心脾的香氣自紀巧兒的衣袖中傳來。
“從前,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紀巧兒陷入深深的回憶。
在十五年前,一場大暴雨隨著天邊的金色光柱的出現而突兀落下,不同于平日江南的綿綿細雨,那刻上天如同嚎啕大哭了一般,一下不止,如傾盆一般的大雨伴隨著陣陣雷鳴的震怒,全部宣泄在安陽郡。
在大雨傾落之時,街上的行人都冒雨抱著頭匆匆走開,街上的小商小販也匆匆忙忙收拾攤子趕回了家,沒有人注意到那個蜷縮在菜攤子下的小女孩。即使注意到了,行人們也懶得去管這等閑事。
小女孩在大雨中瑟瑟發抖,任憑豆大的雨點順著菜攤子上的破洞流淌而下,一直流到她的頭上,再一點點的滲透到衣衫里。她畏畏縮縮的看著天空黑壓壓的云層,看著那交織在一起的銀蛇??墒?,她無父無母,也沒有其他親人朋友,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小乞丐。
“給我來十頂油紙傘?!贝┲\緞絲綢的員外呵呵一笑。
“唐員外出手可真是大方?!庇图垈愕甑睦习鍞抵谴蟀氲蹂X,臉上充滿了諂媚的笑容。
“小姑娘,你的家人呢?”
紀巧兒抬起了頭來,看到了那永遠難以忘記的面容。
“所以,這個油紙傘是那位唐員外送的?”西門天站了起來,內心忽的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
“是的?!奔o巧兒柔聲道。
“后來呢?”西門天追問。
……
“真是豈有此理!”西門天不勝唏噓。
“你的能力不足以和官府抗衡。”西門天思量著。
“嗯?!奔o巧兒望著那些被綁住的將士。
“你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去給唐員外報仇,而且,你因為這個原因依然不愿意加入我們?!蔽鏖T天撓了撓頭,無奈道。
紀巧兒沒有說話,只是充滿魅惑的眼睛依舊望著西門天,那張楚楚可人的臉仿佛要將人融化到骨子里。
“呼。”西門天長呼了一口氣。
麻煩了,這個紀巧兒看起來沒什么,可實際上心機極重。她利用自己的特殊的一面,步步為營的榨用我的價值。
“我們一步步來,好嗎?”西門天揉了揉額頭,緩聲說道。
“好?!奔o巧兒聲音依舊有些怯怯的,仿佛還沒有從那個回憶中掙脫。
“巧兒…校尉,把我的部下都松松綁?!蔽鏖T天不無尷尬地說,他手一揮,那道屏障迅速消失。
“哎,我說哥們,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呀。”一個被綁住的精銳悄悄的問。
“住嘴!”在他身邊看守的水賊大聲呵斥道,隨后壓低了聲音。
“我也想知道啊?!?
“就這樣,我的精銳們,教你們陸戰,你的人,教我們水戰?!蔽鏖T天直起身來,離開了大房子。
“借過,借過?!蔽鏖T天看著手里拿刀顫顫巍巍的水賊們,低頭走了出去。
“有趣的人?!奔o巧兒好奇的望著西門天的背影。
“把孫得志扔進海里?!奔o巧兒微微一拉,簾幕瞬間從上滑落下來。
“是!”
第二天早上,春光明媚,昨日的大霧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莫島的最上方,搭了一個大臺子。
“我宣布,南征軍,正式投入水戰訓練!”西門天攜著紀巧兒纖細小巧的手,高高舉了起來。
衛九淵、徐子騫身著鎧甲在西門天的后面,遠遠的望著撲面而來的大江。
“巧兒,把他們兩個帶下去練?!蔽鏖T天笑道。
“不,是三個。”紀巧兒的聲音有些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