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聽不大清楚,您能再說一遍嗎?”護士的聲音很好聽。
“琴兒,琴兒?!蔽鏖T天掙扎著坐了起來,卻陡然感覺大腦十分昏沉,好像憑空注入了許多訊息,不禁再度昏迷了過去。
“先生,先生!”耳邊隱隱傳來有些慌亂的聲音。
“林醫生,他剛剛起來嘀咕了幾句話,又昏迷過去了?!弊o士急忙匯報。
“真的?梁護士,快量一量患者的體溫?!绷轴t生頓時激動道,一雙小眼睛在銀色邊框的眼鏡下顯得十分聚光。
“好的?!绷鹤o士出去拿體溫計了。
“體溫…40度。”
“持續發熱,給他掛一瓶抗生素?!绷轴t生碰了碰西門天的額頭,只覺得滾燙無比。
“林醫生,他是什么人?竟然讓廖主任親自主刀?”梁護士也是二十六七的年紀,對這個斯斯文文的林醫生有著好感。
“你看看樓下面就知道了。”梁護士循著林醫生的目光朝下看去。
“警車?是因為故意傷害罪的調查嗎?”梁護士有些不明所以,她并沒有看出這個病人的特殊性。
“其實廖主任之前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完全出于醫者的職責去救他的?!绷轴t生看著梁護士好奇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賣起了關子。
“后來呢?”
“我聽說,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私家偵探,這回調查的人據說是金三角地區過來的毒販子。這才……據說,在樹林里還看到子彈頭了呢?!绷轴t生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
“這,林醫生你沒在開玩笑吧,這不是小說中才有的情節嗎?”梁護士訕笑著,心里卻起了疙瘩。
畢竟是和平年代,這些如同偵探一類和打打殺殺的東西還是離普通人比較遠的。
“真的真的?!绷轴t生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個偵探迷,在校內的推理大賽中曾獲得第一名。他曾經想做一個法醫,可是為了謀求更好的發展,還是選擇了攻讀醫學碩士,并遇到了他人生的導師廖尋。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這樣沉浸在恐怖氛圍的二人嚇了一跳。
“我去開門,你用青霉素給他皮試一下?!绷轴t生推了推眼鏡,看著頭上包裹上層層紗布的年輕人,隨即轉過頭去打開了門。
“您好,我們是警察?!逼渲幸粋€警察拿出了證件。
“哦,警察同志,歡迎歡迎。”林醫生急忙讓開了路。
“不必拘束,我們只是來看看病人情況,又不是抓犯人,搞的那么緊張。”說話的是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她還拍了拍林醫生的肩。
“警察同志真會說笑。”
“他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當先進來的那個警察站在病床邊,看著這個年輕人蒼白的臉。
“持續高燒,正在進行青霉素皮試?!绷鹤o士怯怯的說道。
“警察同志,他是不是真的是一個偵探?”此時卻是林醫生起了好奇心。
“好了,破案機密,你們要盡量嚴格的保守他的秘密,他可能是我們破案的的一個關鍵點?!?
“那就是說……”
梁護士連忙拉了拉林醫生的袖子。
吊水通過輸液管一滴滴滲入到西門天的體內,整個房間里仿佛只有輕微的幾乎都要聽不到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西門天端坐在無盡的空間中,無數的顆粒融合到了他的身體里,不停的吸收、消化。他看見了一個人的一生。
從他記事起,他就沒有父母。陪伴他的,是長滿青苔的墻和破敗的院子。是的,這是一家孤兒院,是僅能保證孩子生存的地方。
這里的伙食很差,饅頭咸菜已經算是孩子們眼中絕佳的菜肴了。大多數時候,孩子們圍著大大的鍋,希冀的目光盯著被一次又一次稀釋的稀飯。
在他的記憶里,童年幾乎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