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天的的視野陡然模糊起來,劇烈的疼痛充斥了他的大腦,仿佛有什么沖破了隱藏在識海中的桎梏,奔涌出來。
好熟悉的感覺,西門天強忍著不適感撿起被他拋在地上的法寶青缸劍,卻忽然如同被利劍擊中一般,瞳孔忽然放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無一絲神采。
是的,他看到了,他感覺到了。
那是一片于云霧之間美輪美奐的世界,有白色的仙氣在天地間流轉。一道道記憶碎片在西門天的識海中依次解封,巨大的信息量灌入到他的腦海里,一幕幕的畫面,都仿若是真的一般。
“這,這是什么?”西門天緊緊的握住青缸劍,心里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么。
巨大的封印,邪惡的魔氣,黑白交界處的戰場,血紅色的廝殺,還有滿山遍野的伏尸。
“不,快給我滾開??!這些都是什么東西?”西門天捂住額頭,右手緊緊的攥著青缸劍,將其插在賞花亭的千年蘭木凳上。
著白衣戰袍不屈的仙族男子,魔氣縱橫邪惡的魔界至尊。開天辟地之神劍,滅仙誅王之魔爪。
“呃。”即使西門天奮力阻止這些來自識海的不速之客,可依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大量的信息強行灌入,一時間只覺得神魂腫脹無比,有一種莫名撕裂感。一抬頭,雙目赤紅,腫脹無比,活脫脫就像一個擇人而噬的魔鬼。七星燈的燈芯散發著淡綠色的燭光,努力的包裹在西門天的神魂周圍,默默的守護著他。
百花谷內的有靈性的大片花束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隨著微風輕輕搖動著。
青缸劍此刻已深深嵌入到了千年蘭花木內,直沒至柄。掌心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滲出,順著劍柄的紋路緩緩流下。此刻,西門天已幾近虛脫,面色蒼白無比,單膝跪地,搖搖欲墜,幾欲倒下,忽然眼前閃起一道白光。
“我怎么又在這里了?一切都好熟悉……”西門天一低頭,正是白衣戰袍。
可是這并不是故事的開始,的確,它早已不是故事的開始了。
她身子顫抖著,好像想要說些什么,可是他卻只能看見嘴唇翕動,卻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他看見她化作點點晶光,很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的手中緊握著的帶血的長劍,劍上沾染的是他所愛之人的鮮血,他孤零零地站在半空中,還能隱隱想起一劍穿心之痛。晚了,一切都結束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與之一同消逝的是那幾百年的戀情。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舉案齊眉?最終落得了個身死道消,仙魂破碎。
“??!”西門天周身的幻境紛紛破碎,他從自己的幻覺中掙脫了出來。雙眼一睜,一道金光迸發而出,又轉瞬消失。
他注視著蘇琴,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僅僅是一瞬間便抖得越來越厲害,最后西門天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直接將它扔了出去。
“谷主,你為什么要騙我?”西門天語氣有些哽咽,抱住蘇琴,仰著頭閉上了眼睛。淚水從堅毅的面龐上滑落。
蘇琴的鮮血從西門天的衣襟上緩緩滲透進去。在潔白的衣衫上,鮮紅的血是那樣的刺眼。
懷中的單魚玉佩忽然大放光芒,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好燙!”西門天急忙將他懷中的玉佩取了出來,想要仔細觀察。
“怎么我這道玄初期的修為竟然抵不住這等熱量。”西門天雙手匯聚靈氣,將玉佩捧在手里。
那單魚玉佩迅速吸收著鮮血,竟然像是活了一樣,魚眼睛中透露著一點朱紅,玉佩不同往日那般清涼且堅硬,和魚一樣滑溜,輕易的從西門天的指縫中滑過,在半空中游動。魚尾巴上散發著點點星光,如同夏夜里那一兩點明亮的星辰。
西門天急忙看去,只見魚身那仙族文字“天”字竟然微微發紅,亦有一絲靈動之意。他呆呆的望著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