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在廣闊的灘涂上,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立,身旁插著一柄劍。
一輪紅日自天江升起,染盡層層萬里云。江邊的蒿草隨風輕輕搖動著,兩三只野鴨不時飛進飛出。雖然昨日的水汽一掃而盡,可是這江邊的灘涂還是濕滑無比,密集的水洼反射出瑩瑩的光。
漸漸的,白衣身影似乎淡化了,與天、江、灘涂三者融為一體,說不盡的和諧,如畫一般美。
倏地,他的手靠在了劍柄之上,原本的詩情畫意就在這一瞬間被打破。
劈、斬、刺、撩……簡單的劍招動作,西門天卻做得非常認真。
漸漸的,隨著西門天腳步的變換,這些簡單的動作變成了一招一式,許多基礎劍招緩緩成型。
“啊,今天天氣真好。”王剛伸了一個大煞風景的懶腰,露出精練的肌肉。他迷迷糊糊的正要走出門,木屋門忽然轟的響了一聲,王剛當即控制不住跌跌撞撞的絆出門外。
眼看就要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王剛神色一凝,雙手一撐,在半空中舞了一個漂亮的空翻,穩穩的站在地面上。
“小樣,就你還想絆我。”王剛回頭看著略高的門檻,冷笑了一聲,下意識就要往前走去。
沒想到他剛踏出一步,當即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
“你!”王剛艱難的爬起來,剛想咒罵,卻在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忽然呆住了。
“唰!”白衣青年腳下輕輕一點,劍光略過江面,帶起一片浪花,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
“收。”西門天劍勢一收,穩穩的立在一塊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天兒。”王剛笑呵呵的走了過去,可是剛走半步,腳又不自覺的收了回去。
凌利的氣勢帶著淡淡的殺意在一瞬間爆發,王剛瞳孔一縮,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幻境。
西門天立于高高的方巖之上,身下伏尸積堆成山,鮮血漂流萬里。
“殺!”劍氣縱橫,雖無排山倒海之勢,卻步步暗藏殺機,直要取人性命。
“劍道!”西門天忽然大吼一聲,全身靈力運行到極致,身形極速后撤,帶起一道道殘影。
足足七十二道金色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若漫天神佛的掌印,周圍的一切都為之黯然失色。
“這。”王剛陡然驚醒,看著眼前的一幕,嘴巴張的大大的,震撼之色溢于言表。
“王叔,我們去集市上買些干糧吧。”西門天將王剛扶起來,看著他滿身的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也不用吃這些干糧,多練練,練好了好行走天下。”王剛頓時有些窘迫起來。
“昨天才和官軍交過手,誰知道今天我們是不是被下了通緝令。我還好說,無論在哪個州郡的領地上,都能來去自如。你……”
“那就一起去。”王剛拍了拍身上的泥,竟大搖大擺的向西南方走去。
“集市是這邊!”
“我知道!”
殊不知,二人在戰船上的事跡被添油加醋后在天江南北傳的沸沸揚揚。
“你還知道些什么?”匯道盟的總堂之上,盟主之位坐著的正是那日接到蕭騰令牌和竹哨的中年文士。
“屬下還聽說,西門天與段平在天江上交談甚歡,似乎是因為不滿蕭盟主令牌的交予,準備與官軍密謀奪回令牌。”作為密探之一,此人隱蔽的十分好,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自蕭盟主仙去以后,新任的盟主將武林人士統一編制,逐漸形成了戰斗規模。各依照其擅長之處,編入了不同種類的軍營。依次設立隊長、香主、執事、壇主、舵主、總舵主等職位,團體作戰能力大幅度提升。
毫不夸張的說,新盟主蘇冠道已經將武林的一盤散沙凝聚成了足以和朝廷抗衡的隊伍。
“段平詭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