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西門天在巖石上端坐了一會兒,看著離他不遠處的小木屋,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猶豫再三,他終于站了起來,推開了小木屋的門。
“王叔,我們準備離開這兒了。”
“什么時候?”王剛從睡夢中驚醒,有些怔怔的看著西門天。
“現在就準備走,我馬上去集市上購置一些干糧,你在這收拾。”西門天一抹戒指,三尺青缸劍迎風見長,只見他一躍而上,化作一道青色流光遠去。
德佑縣集市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將軍,還沒有發現西門天的蹤跡,想來不在下官這里。”縣令唯唯諾諾,似乎都有些不敢抬起頭。
在他面前的這位爺雖然看起來普通,但他可是正五品的定遠將軍常裕,統領十幾萬大軍。
“不能敷衍,我奉太子之命,近日明察暗訪,已經找到了一些端倪。”常裕生得面闊重頤,聲音聽起來雄渾無比,顯然是內力極深厚之輩。
“那是那是,太子英明神武,下官定當竭力相助。”縣令的聲音愈加發顫,露出惶恐的神色。
“賣酒的,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常裕走進一家壚中,見酒旗招展,酒香四溢。
賣酒的女子看到縣令,似乎有些畏懼,趕忙藏了起來,當壚的男子聽見招呼聲,心中雖然畏懼,但依舊趕忙硬著頭皮走向縣令。
“小人日常賣酒,不曾見到什么奇怪的人。”
“真的沒有?”縣令輕咳了一聲,露出威嚴的姿態。
“著實沒有。”當壚的男子仔細思索了一番,除了想起那個有些豪爽的白衣青年,也沒有別的奇怪的事情了。
“換一家店。”常裕皺了皺眉,看向不遠處賣魚竿的,心中忽然一動,徑直向那兒走去。
“見過兩位大人。”賣魚竿的老頭看這陣勢慌忙跪下,連連叩頭。其余的人也紛紛識趣的放下魚竿,匆匆離開。
“你最近可有見過奇怪的人?”常裕右手伸出,將其扶起。
“最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漁民,出手闊綽,氣宇不凡。”
“說說是怎樣的不凡?說出來重重有賞,不然以包庇罪論處。”縣令心里一驚,俯過身去瞪著賣魚竿的。
“那白衣青年往這攤子上一拍,就是十兩銀子,走路都有俠士之風。”賣魚竿的老頭手一抖,差點被嚇尿出來。
“還有呢?”
“還有……”那老頭幾乎要哭出來,卻再也一個字編不出來。
“和他有幾分相像?”常裕將畫展開,忽然用手一遮一下,一個臉上帶痣的青年就出現在老頭的眼前。
“對對對,除了這顆痣,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整兵!”常裕匆匆趕至城外,對著待命的守將大喝一聲。
“常將軍!”縣令穿著官服,看著遠去的常裕,只能小步的快跑。
“從三路便衣商隊搜尋江邊!誓將西門天拿下!”常裕跨上鐵騎靈馬,直往江邊而去。
少頃,西門天匆匆趕至城門下,換作布衣,進了城。
來來往往的人,有不少是見過他的,熟絡的打了個招呼。
“賣酒的,沽些酒來。”西門天露出和煦的笑容,遞過去一個碩大的酒葫蘆。
“好。”當壚的女子怯生生看了他一眼,接過酒葫蘆轉身進了酒坊。
“我這買二十斤饅頭。”西門天看見不遠處新開的饅頭店,不禁眼前一亮。
“好嘞。”店里的伙計面色一喜,麻利的用布包了二十斤饅頭。
“給你,不用找了。”西門天拿出二兩碎銀子,接過沉甸甸的饅頭,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
“賣……”西門天走到賣魚竿那老頭那兒,沒想到賣魚竿老頭一看見西門天卻畏畏縮縮,逃也似的將門關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