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年,看著瘦瘦削削的,沒有什么勁,沒想到不消一陣子就把這一片地全都收完了,就連禾也打的差不多了。”宋大爺高興極了。他年紀大了,又是一個人,體力不行,來不及收稻,年年都延誤了晚稻的栽種。
“可不,幾天前幫我納鞋底,編草帽,今天又幫那家去了。”胡大娘拿起掃帚掃了掃門前的灰塵,手搭涼棚妄想遠處忙碌的西門天。
“雨青,那傻小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還跑過來幫你洗衣服。”河邊幾個小媳婦紛紛調笑著。
“瞎說什么呢。”李雨青臉一紅,只顧埋頭洗衣。
“你看你看,還不讓說了。分明是害羞了,臉都紅了。”張家的媳婦咯咯一笑,手中敲衣服的棍也停了下來。
河邊樹蔭下響起了女子嬉戲的聲音。
“傻孩子,休息一下吧,喝點水。”村長坐在樹下,目光抵至遠處干勁正起的西門天。
西門天戴著草帽,有些艱難的仰起頭,雖然已至初秋,白花花的陽光也依舊毒辣,一陣陣的熱浪隨著金燦燦的稻子撲面而來。在眾人的眼中,這位麻衣青年又拿起了鋒利的鐮刀,有如神助一般在稻田里肆意收割。
汗水揮灑的同時,稻田中也一片片露出縫隙,稻子有規律地擺放在原地。這十幾天來,他未動用一絲一毫的靈力,全是靠著平時練武所得的耐力在一點點磨練著。
西門天隨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雖然修為未有一絲精進,可是心性卻在這鄉村田野間發生著細微的改變。
戰爭、陰謀、使命、仇恨、痛苦。不管大唐王朝如今有多亂,也不管戰火紛飛之下的妻離子散、尸橫遍野。之前的一切統統在西門天的腦海中淡化,他已經逐漸的融入了杏山村的生活,和所有的百姓一樣,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打禾嘞!”西門天站在田埂上,高聲吆喝著。
“這傻小子什么都懂啊。”坐在樹蔭下村長的幾個兒子哈哈大笑,紛紛拿起木桶走到稻田里,賣力的敲打起來。
“砰、砰、砰砰……”這聲音時緩時急,在村間田頭有節奏地此起彼伏。
西門天走到樹蔭下,接過村長手中的扇子,獨自扇了起來。
“伢子,你究竟圖的啥呀。”村長須發皆白,一生閱歷也算不少,可就是看不明白眼前的年輕人。
西門天也不回答,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心里十分寧靜。
他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對這個世界至親至愛之人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