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的外面十分簡陋,毫無一點修飾。洞府上面的字跡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瀑布之水的沖刷早已經(jīng)看不清模樣,只能依據(jù)淡淡的印痕勉強辨得散人二字。
洞府的表面分布著許多小水坑,其洞口依水勢而造,與瀑布完美的貼合在一起,毫無刀削斧劈的跡象,這一手手段可謂是巧奪天工。
“沒想到竟然有這等高人。”西門天驚嘆不已,目光閃爍,猶豫再三,最終一躍而入。
“前輩,晚輩叨擾了。”默念了三聲,西門天手執(zhí)斷劍,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洞內(nèi)很黑,而且沒有一絲蠟燭燃燒的痕跡,全都是依靠外面透進來的余光照亮。顯然是洞府的主人追求與自然的平和特意為之。
洞內(nèi)十分簡陋,止有兩排書架,上面堆放了滿滿的書籍和少許的玉簡。
“沒想到這洞府的主人是嗜書之人。”西門天心里一動,用劍輕挑書頁。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一個陣法被觸動,這么詭異的場景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那書早就風干了許多年,沒有任何陣法的加持保護,只是這一挑便瞬間化為齏粉。
“這……”西門天追悔莫及,急忙小心的湊近書架,以靈氣給紙張加了幾個加固陣法。
“這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還有一些俗套的傳記。”西門天翻開扉頁,發(fā)現(xiàn)都是老早以前民間流傳下來的千篇一律的故事。
“也罷,看看吧。”西門天嘆了一口氣,繼續(xù)翻動書籍,怎料這一看就入了迷,忘了時辰。
天色漸晚,李老漢在家百無聊賴的坐著。沒有柴火,老漢只是在村頭斬了些干草,燒了火,草草的吃了飯。
“這小子,不知道又去哪里去了。說是上山去砍柴,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李老漢無人交談,只能拿著一個小板凳,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看著日落西山。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漆黑的天空里已經(jīng)有了少許星光閃耀,院子門口的門卻依然沒有開。
“算了,不管這小子了,去睡覺。”
長夜漫漫,經(jīng)歷了一天的忙活,平時李老漢倒頭就睡,沒過盞茶時間就能打起響亮的呼嚕。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在涼席上翻來覆去卻總是睡不著。
李老漢只覺得心中沒味,起身湊向窗口望了望外面,大門緊閉,西門天仍然沒有回來。
在這一時間,他只覺得困意全無。索性披上了外衣,從屋內(nèi)拿起小板凳又走到了院子里,有些渾濁的眼睛直直看著沒栓起的門。天空中此刻繁星點點,月亮之上似有一月兔在跳動,如此良辰美景,也全然無心觀賞了。
而瀑布之中,洞口依舊黑漆漆的。
“玄水,原來如此。”在那瀑布之中的洞府中,嘖嘖稱奇之聲接連傳來,隨著書頁的響動,一本書合上,顯然是看完了。
西門天只覺得受益頗深,意猶未盡之下拿起了另一本書,在這倏忽之間猛然驚醒,幾個跳躍便穩(wěn)穩(wěn)的站在洞口處。
“糟了。”仰頭望去,月亮都快隱去了,顯然已經(jīng)到了深夜。
一道青色的流光迅速向杏山村飛去,可剛到山腳下,又折了回去。
“木柴,瞧我這腦子,幸好沒人拿。”西門天一拍額頭,在山澗邊拎起了放置在這里的木柴。
“吱呀。”西門天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顯然是不想驚動李老漢。
“呼,還好……李叔,你這是……”西門天拍了拍胸脯,正準備把砍下的柴放到柴房里,卻瞄見一個黑梭梭的人影正坐在院子里,不由得一愣。
“我睡不著,等等你。”李老漢一見到西門天,有些疲憊的臉上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李叔,早些休息吧。”西門天拍了拍李老漢的肩,淡然的向自己的屋內(nèi)走去。誰也沒有看到,當李老漢端起凳子的聲音響起時,這個殺人無數(shù)的白衣青年眼眶竟?jié)駶櫫似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