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銜木,想必精衛是獸類。可木微小,微木豈能填滄海?”西門天說著便搖了搖頭,隨即動作一頓,又搖了搖頭,目光中有著深深的不解。
荒謬,實在是荒謬至極。除非這精衛是有大神通的妖獸,足以使得微木填海,否則這樣豈不是白費功夫?
“刑天舞干戚……干戚我倒是明白,乃盾斧亦或是舞具耳。不過既能稱為猛志,想來拿的是兵器,這句倒是頗有些韻味。”
雖然不知刑天何人,又為何而舞,但西門天已經能夠自行腦補出刑天一人手持盾斧四面受敵,孤軍奮戰的沙場景象了。
又誦讀一番,只覺朗朗上口,卻又不知其為何意,苦思冥想之下不得其解,只得將此牢記,隨后看向菩提樹。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菩提樹無論是在佛道兩家都是極為尊崇的事物。
不過佛家之盡頭為佛祖,道家之盡頭為仙王大圓滿,若非西門天進入這太初境被限制了界主之力,早就凌駕于兩者之上了。
“不知誰在此種下了菩提樹,實在有些蹊蹺。”輕輕撫摸著菩提樹的樹干,西門天略有波動的內心在菩提樹光環的渲染下變得寧靜而又深遠。
按理來說能夠進入此地的,至少都是五等界主及以上的大能者。界主之下的高等生靈在經過黑白界的時候,恐怕就魂飛魄散了。
這菩提樹,顯然非凡品可比。能夠在如此絕境生長,并且還可以幫助一個曾是界主的人凈化靈臺,必然有著難得的造化之氣。但西門天所說的蹊蹺也在于此處。
菩提樹雖能凈心,但實際是最好的為悟道之所,端坐于樹下,雜念皆除,識海清明,聰慧之根能夠被充分的激發出來。
在這種環境之下感悟天地,無疑是許多修仙佛者所向往的。如今整個天道被屏蔽,別說是瞬移,就是攜帶天道的劍意都別想發出一絲,悟道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不管了,在這等荒涼的地方能有修煉之所也算不錯的了。”西門天也不多說,盤膝而坐,星眸微合,一只手貼在菩提樹上,開始汲取其中力量。
不一會兒,四周云氣上升,漸成龍虎之形,翻涌間奔騰咆哮之聲不絕于耳。
菩提雖為靈根,可此地幾乎無仙靈之氣,自身積累的就不多,哪能夠經得住西門天這一番折騰?其上花葉沒有了仙靈氣的支撐,開始逐漸的枯萎。
西門天似乎也察覺到菩提樹能夠供給的仙氣實在有限,一時也停止了吸納,只是讓自己的力量在四經八脈中以周天的形式一遍遍的流轉。
“唉,只可惜道心難愈。”過了一會兒,西門天失望的睜開眼睛。隨著意念一動,有著不少裂紋的奉天劍出現在手中。與盤古虛影和元君的那一戰,它也復出了許多。
輕彈劍身,猶有一聲清鳴。即便有所損傷,卻絲毫不阻礙劍鋒的鋒利。微微翻轉,一道寒芒直入西門天的雙眼。
西門天的手忽然停下了,就這么盯著劍身倒映出自己的眼睛,細細的看著。
他的眼睛依舊明亮,燦若星辰,可是仔細觀察,一如既往的冷傲下卻難掩其中蘊含的些許怯懦和恐懼。這是道心的裂紋,是他修為難以寸進的根源所在。
“你說,這世間有沒有人可以自創一條道呢。”對著奉天劍倒影中的自己,西門天神使鬼差的問了一句。
很快他就苦笑了一聲,想要否決自己的想法,可是卻聽頭頂有人聲回應。
“當然有。”
西門天猛的抬頭,只見一道灰藍色的身影從菩提樹上一躍而下,正背對著他。從背影來看,約莫是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模樣。
“你也是誤入太初境的界主?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偷聽我的講話?”西門天見這青年沒有展示出一點修為,心中也暗自警惕,手中劍握得更緊了。
“我只不過是剛來而已,你剛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