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修煉,不覺三百年有余。因為關銳已死,所謂的三百年之約自然就變成了一紙空談。倒是西門天的名聲,卻由此響徹永恒界。
聚靈戰場碎裂之事,牽動諸界。二等界主進此都沒能逃過一劫,在戰場中生存下來的西門天和千卉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其中韻味值得深思。
再加上其他兩大勢力的代表界主都死于此次紛爭,雖然明面上不好借此事興師問罪,但暗地里可是下足了功夫。
一時間,關于西門天在永恒界獲得奇遇的消息便不脛而走。眾多散修皆摩拳擦掌,對于這個神秘的白衣界主躍躍欲試。
雖然三大勢力威名在外,可是終究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為了變強,這些界主可謂是鋌而走險,不擇手段。
所幸三百多年來西門天一直在感悟劍道,穩固修為,未曾出過執事府一步。
太始宮戒備森嚴,又有強者坐鎮,外人休想進其一步。除了幾個借來訪之名刺探情報的界主殿、燭龍會探子,基本上沒有掀起什么風浪。
千卉則總是心神不寧,西門天的一音一容和宋嫣的囑咐總是在她的腦海中交錯,令她靜不下心來修煉。
沒事的時候,千卉都會遮著一層面紗,有意無意的走到執事府前,或是遠遠的觀望一眼,或是站在緊閉的門前發呆。
“大師姐。”路過的弟子紛紛行禮,千卉亦微微點頭,以示回禮。
“大師姐這是怎么了?”待遠去后,一個黑衣弟子好奇的問與他同行的弟子。
在他的印象中,大師姐雖然說不上淡漠,但與他們總是有說不上的距離感。幾乎所有的弟子在她的面前都有自行慚穢之感,今番模樣著實奇怪。
“動心了唄,也難怪,要是我能配得上西門執事,我也去表白。”那個弟子一臉花癡狀。
且不說西門天揚名永恒界,就是之前在演武場的那一戰,令這個白衣青年的模樣深深的印刻在大多數弟子的心目中,就算比起宮中長老也猶勝幾分。
“才三百余年,還需再等等。”千卉佇立在府前一會兒,又轉過身去。
府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白衣青年推門而出,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轉身離去的千卉。
“千卉姑娘,你是專門等我的么?”西門天微微一笑,望著背影平平淡淡的問了一句。
那在腦海中回放無數次的沉穩而又堅定的熟悉語氣再次出現在她的耳邊,令她遠去的腳步一頓。她的臉上涌現出一抹復雜之色。
“宮主想要晉升你為長老,讓你閉關結束后去議事廳找她。”雖然無數次幻想著轉身撲入西門天的懷抱,可真正到此時,千卉才發現自己與他還沒有親近到那種程度。
她與他,只不過是聚靈戰場共患難時產生的錯覺。只是這錯覺,卻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只是如此?”西門天一怔,注視著千卉的背影。
“不然呢?”千卉輕笑一聲,隨即逃也似的離開此地。盡管她很想回頭望一眼,可不知如何正對那雙誠摯的星目。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吧。”西門天沉思一番后,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他經歷了聚靈戰場的碎裂,目睹繆森死去,又殺了關銳,更是在怨靈成群之地活了下來。
千卉雖然一直跟隨著自己,也盡可能的為自己開脫,但他獨自的經歷終究要受到宋嫣的質問。
西門天將自己的修為隱匿在三等界主初期,瞬息間便抵至了議事廳之外。
“執事。”四位駐守弟子在見到西門天的那一刻紛紛行禮。
“宮主在么?”不管這些繁縟禮節,西門天直接問向其中一位。
“宮主正在和界主殿的殿主議事,執事暫且等候。”那位弟子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