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北鎮撫司突然一封駕貼送到我南鎮撫司,這是想要干什么?”
“把水攪渾?”
“亦或者……直接將爭斗擺放在臺面上?”
他腦海中快速的將朝堂當中的幾方勢力梳理了一遍。
毫無疑問,在幾方勢力當中,錦衣衛北鎮撫司是勢力最弱的,而現如今,這個最弱的,卻突然如此跳脫,將目標對準了他南鎮撫司……
李季同面露沉吟,似在想著什么。
“難不成……”
“北鎮撫司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積蓄力量,現在自覺實力足夠,有心想要加入權利爭奪的幾方勢力當中,而他們的第一步……就是拿我南鎮撫司開刀?!”
他忽然生出這個念頭。
而這個念頭一經生出,頓時就占據全部。
“是了!若非是這樣的,區區一介錦衣衛百戶又怎么可能有這個膽子!”
“若非是這樣,北鎮撫司又怎么敢給我上眼藥!”
“馮正清,你野心不小啊!”
他自覺一經猜到了真相,不禁冷笑出聲。
馮正清身為北鎮撫司鎮撫使,這些年投靠東廠,和他一直不對付,處處與他作對,在朝堂上,更是多次讓他當面出糗。
本來李季同對其還不在乎,可沒想到……
“你特么把老子對你的忍讓,當成我軟弱可欺!”
“把矛頭對準我南鎮撫司,是把我當軟柿子捏啊!”
他想到這里,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回過神來,見著胡桓還在跪在那里,皺了皺眉頭,本來打算教訓一番泄恨,可轉眼一想,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他清了清嗓子,淡聲說道“此事暫且不提!本官暫且當做你也不知!只是我先前交代給你清繳血煞門的事情,你辦得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胡桓當即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李季同能夠把這事輕輕放下,肯定心中有別的算計——但他身為一介千戶,在朝堂諸公面前,人微言輕。
就算有所算計,也不是他能管的!
保住一條命,已經是邀天之幸!
想到這里,他連忙說道“下官一直都在跟進,前些日已經捕殺了血煞門的三長老和幾位護法,而針對席槐,也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不要多少時日,就能將其徹底剿滅!”
“要快!”
李季同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道“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若是再見不到席槐的人頭,新賬舊賬一起算……你知道我的手段!”
“是!是!是!”
胡桓額頭冷汗狂飆,連聲說道。
李季同擺了擺手,正準備讓其下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給我南鎮撫司下駕貼的是誰?”
“是我手下的一名百戶,現今在城南百戶所,名叫顧鳳青!”胡桓恭敬的回答道。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血煞門的事情我交給他去辦,三長老就是此子殺的!”
聽到這話,李季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此子如此膽大妄為,怪不得能捕殺血煞門三長老!”
“罷了!”
“本來還打算將其殺掉,既然此子是你的棋子,本官就賣你一個面子,留著這顧鳳青,等他剿滅了血煞門,然后處理掉吧!”
他說話時,手指輕輕撣了一下衣袖,仿佛殺一個人就跟擦拭灰塵一般——
輕而易舉。
胡桓應聲回答。
隨后見李季同無事吩咐,這才提出告辭。
恭敬的退去,就在他即將退出正堂大門的時候,身后傳來李季同淡然的聲音。
“回去把劉千戶這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