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的,是誰想要害我?!!!
盡管他是東廠,而李季同是西廠的人,東西兩廠明爭暗斗,可這都是擺在臺面下。
相互之間權謀、算計、暗害……都是應有之事!
但如此明目張膽,如此肆無忌憚,直接將幾個勢力的爭斗擺放在臺面上,并且徹底激化了矛盾,這可就不對了!
這是官場大忌!
權力斗爭,講究的是暗中角力,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一定的規則之內!
你失敗了,那是你倒霉,技不如人!
但若是破壞規矩,直接掀桌子,這可就犯了忌諱!
很明顯,現在他許正清,就成了這個犯忌諱的人!
“媽的,這是誰要害我?”
“想把我老許給弄死啊!”
一念至此,許正清額頭上冷汗狂流,一顆心更是提起來之后就沒敢放下去。
他幾乎可以猜到,等待會陛下來了,西廠這群狗肯定會極力編排他,并且借著這件事大做文章!
可……
“我特么真的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啊!!!”
許正清覺得冤枉極了,心驚膽顫之下,差點就要跪下給義父磕頭“義父,這是有人要害我啊!那個錦衣衛百戶,我是真的不認識啊……”
他剛想要解釋,就在此時,殿內角落忽然傳來一聲太監的高喊。
“陛下駕到!”
此言一出,所有人盡皆面色肅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陛下到來。
只是,在等待的時候,西廠大督主劉瑾,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原本一直站在一邊看戲的陸元青。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大夏陛下,這個站在權利最頂端的人,終于在一名小太監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面色稚嫩的年幼皇帝!
高座在九五之位上,不待眾人下跪行禮,他就擺了擺手“眾卿免禮!”
這時,他看到了一臉驚懼,差點跪在地上的許正清,不禁笑道“諸位愛卿,許愛卿這是犯了什么錯啊,竟然要跪在地上?”
“啟奏陛下!”
不等許正清開口,西廠二督主雨正初便站出來,將先前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末了,又指著許正清道“陛下,許正清教唆手下打擊同僚,手段之惡劣,實乃大夏開國以來從未有之,其心之毒,難以言狀!”
“還請陛下嚴懲許正清,以儆效尤!”
皇帝并沒有立刻發作,而是高座在九五之位上,目視下方,輕聲道“諸位愛卿以為呢?”
此言一出,堂下沉默了片刻。
隨后,原本一直老神在在的內閣大學士陸元青,竟然也站了出來“陛下,打擊同僚此風絕不可漲!若是不然,叫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
“對于兇手,必須嚴懲!唯有如此,才能一正朝綱!”
他的話音剛落,皇帝便一臉平靜道“陸愛卿也是這么認為的?”
陸元青愣了一下。
剛打算說話,卻在此時,看到上面的皇帝,竟似笑非笑的說出一句話。
“區區一介錦衣衛百戶,竟然能惹得西廠、南鎮撫司、內閣聯名狀告……錦衣衛里,竟還有這樣的人物?”
此言一出,除了許正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外。
武威郡王朱永昌、東廠魏忠賢、曹正淳,西廠劉瑾、雨正初、魚朝恩,內閣陸元青等人,眼神卻忽然變了!
一個匪夷所思,又膽大包天的念頭,同時在他們心中浮現——
那名北鎮撫司的錦衣衛百戶,官職如此低微,卻這么囂張跋扈、肆無忌憚,該不會是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這件事傳到皇上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