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聽令!”
“所有人入府,將里面的東西全都搬出來,但有人阻擋,格殺勿論!”
破了東廠刀陣之后,顧鳳青還刀入鞘,大手一揮,沉聲喊道。
“是!”
數(shù)百名錦衣衛(wèi)轟然應(yīng)答,手持繡春刀,斜指地面,猶如黑云壓頂般,朝著許府碾壓而去。
所過之處,東廠番子,竟然無一膽敢阻攔。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錦衣衛(wèi)如許府,將原本他們都搜刮出來的寶物全部搬走,一個不留。
……
就在錦衣衛(wèi)正在搬運財寶的時候,此時,京城內(nèi)外,卻因為顧鳳青那一刀,不知道驚動了多少高手。
東廠。
魏忠賢原本正在堂內(nèi)假寐,忽然之間身軀一顫。
舉目望去,透過窗戶便能看到夜空中,血色的月光映照。
“那個方向……是許正清的府邸……”
“看來孫吉,是回不來了!”
似乎呢喃,又似輕吟,從他口中傳出,竟是罕見的低沉。
而當他這句話說出之時,本來此時周身無人服侍,屋內(nèi)也并無人的蹤跡,但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一道聲音“看來,廠公終究還是小看了那顧鳳青!”
黑暗中的聲音有些尖銳刺耳,似乎也是出自太監(jiān)之口,但卻有些飄忽不定,令人無法捉摸。
“此人實力高強,又無法無天,如今權(quán)掌北鎮(zhèn)撫司,怕是日后將會更加囂張跋扈!”
“你說的對!”
對于黑暗中的聲音,魏忠賢卻并不意外,此時卻搖了搖頭,道“我原以為此人雖膽大包天,但想來應(yīng)不敢再京城中明目張膽的殺我東廠的人,卻未曾想……”
說到此處,他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早已經(jīng)被打廢、淪為我東廠和西廠走狗的錦衣衛(wèi),居然還出了這么一個人物!”
“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黑暗中的人并未說話。
而魏忠賢靜坐了片刻,卻陡然之間雙目之中射出一道精芒“大夏朝堂、江湖之中,本公自認不懼任何人,那劉瑾實力強橫,狡詐多端,可這些年不還是死死的被我壓著?”
“內(nèi)閣陸元青掌控朝堂百官,可最終不還是與西廠同流合污,一起抵擋我東廠之威?”
“天下第一樓,武威郡王朱永昌心沉似海,天下間無人能及,四大密探更是實力高深,可與我明爭暗斗了這么多年,不還是不分勝負?”
“至于皇上,雖不甘心被操控、做一個傀儡,可這么多年下來,也始終不敢對我下手!”
“大夏王朝,自先皇至今數(shù)十年,無論江湖、朝堂都是維持這種穩(wěn)定的僵局當中,你可知道,為什么會形成這樣的局面?”
魏忠賢似乎很少一次性說這么多話,以至于讓黑暗中的存在也一時無言。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魏忠賢也不介意。
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們這些人,無論怎么爭斗,都會遵循一些隱形的規(guī)則!”
“互相都知道對方有底牌、有弱點,彼此動手自然都有顧慮!”
“更重要的是,我們都對這天下間的某些事情和存在,心存敬畏!”
“可這個顧鳳青,卻不一樣!”
“通過這短暫的接觸,我能看拿出,他心中沒有絲毫的敬畏,更沒有任何的規(guī)矩,所以行事作風(fēng)不但無跡可尋,更是肆無忌憚……”
“就像是一個攪屎棍一般?”黑暗中的人忽然接了一句。
魏忠賢微微頷首,緊接著又嘆氣道“是啊,他就是一個攪屎棍!”
“可這樣的人——”
“卻最可怕!”
此言一出,屋內(nèi)頓時陷入了深深的寂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