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一人創建鎮遠鏢局,在北方屹立三十多年不倒。
非但不倒,反而還異常聲勢大振,在江北綠林中闖下赫赫聲威,號稱威震河朔王無敵。
此人名叫王維揚,擅使用一把八卦刀,刀鋒凜冽,無人敢掠起鋒芒。
其人時年六十余歲,精心所教出一名弟子,名為商劍鳴,人雖年輕,可一身刀道修為已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日,師徒倆正在鏢局內的演武堂對練,對練結束,兩人相識一笑,老者王維揚撫著胡須大笑,正想說話,卻突然有一道身影如風般掠了進來。
“明年三月二十八日,錦衣衛指揮使于順天府外靈霧山論天下刀客!按實力選拔名次!”
“王維揚,年方六十有二,自創八卦刀威震河朔無人能敵,商劍鳴為其弟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二人刀法一般,勉強附和要求,持此刀字令和我錦衣衛駕貼,于時間截止前抵達!”
“如若不至,錦衣衛詔獄伺候!”
說罷,便見此人右手一樣,一團黑物激射而來,隨即轉身,飄然遠去。
“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真是……”
商劍鳴怒喝,本想要出手將此人立下,可還不等他拔刀,卻見此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頓時面露駭然。
“一個傳信的,竟然有這么好的輕功?”
王維揚年老,不同于商劍鳴的少年意氣,此刻望著遠去之人的方向,待對方徹底消失不見,復又將目光轉到了手中之物上。
一信,一令。
信乃是錦衣衛駕貼。
令則是青銅刀字令。
“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想要論天下刀客!”
商劍鳴說著,也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可當他目光觸及刀字令之時,忽然面色大變,瞳孔急劇收縮,手中的紫金刀更是剎那間嗡鳴作響。
過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自家師父,瞠目結舌道“師父……這……”
“僅僅一面令牌上附著的刀意便讓你我師徒二人心神不穩如臨大敵,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刀道修為,深不可測啊!”
王維揚深吸了一口氣,目及遠方“看來……”
“這場靈霧山論刀,我們要非去不可了!”
……
遼東,一間客棧內似乎發生了矛盾,正在打斗。
一人長相兇惡,一張黑漆臉皮,滿臉濃髯,頭發又不結辮子,蓬蓬松松的堆在頭上。
而他的對手,則是三個青壯漢子和一名妖嬈女子。
青壯漢子面容方正,看起來頗為憨厚,而妖嬈女子更是人間絕色,雖是半老徐娘,但卻風韻不減。
若單以相貌而論,看似是三男一女在鏟除魔門中人,只是——
“好個黑店,竟然在酒里下蒙汗藥,要不是老胡我出門在外多長了一份心眼,今日恐怕就著了你們的道!”
面容兇惡的漢子,一邊持刀對戰,一邊大聲吼道。
“哼!算你機靈,不過既然來了老娘店,就別想活著出去!”妖嬈女子冷笑一聲,手中的剁骨刀卻刀刀朝著姓胡的漢子頭上砍去。
“你們在這開店,也不知禍害了多少過路人,今日我老胡就替天行道!”
胡姓的兇惡漢子,手中一把樸刀使得虎虎生風,綿綿之中似有陰陽,剛猛之中更添柔和。
而他使刀之時,觀其出刀,看似緩慢,收斂很多,卻刀刀攻守兼備。
纏、滑、絞、擦、抽、截等依次在刀下使來,虛實互用,忽虛忽實,可謂是異常精妙。
而那三個大漢且不提,用的都是環首刀,力大氣沉,單純以力破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