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么玩兒,那可就沒意思了。
紀晚翹起了二郎腿,兩眼一瞇準備裝死人。
“拉格朗日插值多項式,化學出意外了?”
幾乎是與數學老師曹美麗一模一樣的話。
紀晚眼皮一跳。
睜開了眼睛,看到易諳正向她這邊望過來。
“不叫老師,直呼全名?”
她這是在岔開話題。
易諳眸間清亮地看了她一眼,躍于紙上的字跡游刃有力。
“隨你。”
“好的,易老師。”
“……”
紀晚的插科打諢,成功讓易諳忘記了原本要問她的事,又或許是易諳覺得,已經沒有要問的必要了。
紀晚將椅子拉近了些,易諳給她講她錯的題目,也會講一些做題方法,紀晚就把腦袋耷拉在手里,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
“紀家明天有晚會?”
紀晚聽到筆屁股敲擊桌面的聲音,懶洋洋地托起腮,“是吧,不太清楚?!?
要不是易諳提醒,她差不多已經忘了。
紀放是說了,這周末準備給她和那個小賊三弟舉辦晚會來著。
“嗯,把這道題做一遍。”
聽見指令,紀晚懶散地抬起手,自然而然地從易諳手里拿過了鋼筆。
力道拂過,易諳只感覺到手心里傳來一絲涼意,而后便是紀晚想也不想的往題目上寫答案。
順溜地很,完全不像經過大腦。
易諳細碎地瞧了她一眼,如果不去瞧她的答案,他會很正常的認為,這就是一個學渣做派。
“易老師,您請?!?
做完了,把筆一撂,隨意地擱置到一旁,紀晚中指抵住那一張紙從桌子一端擦到另一端。
易諳接過,目光淺淺地從她臉上,擱到了紙上。
“字不錯……”
題目沒什么問題,也是照著他講的方法來的,易諳挑不出毛病。
就是這字……
易諳眸間一緊,隨即抬起頭略有疑惑地向她看去。
“怎么,字好看犯法?”
紀晚倏爾一笑,身子向后靠住椅背,極其淡定地睨著他。
眉目輕佻,當真肆意極了。
就像那畫中的江湖俠客,快意恩仇。
又如客廳中懸掛的那副墨寶,筆鋒利落,飄逸灑脫……
易諳很少會喜歡什么東西,只有那一幅字,他花了大價錢從大聯盟的高級展臺上奪下來的壓軸品。
此刻再看她的字,倒真越發有些相像。
只不過一副軟筆墨寶,一張甚于草紙。
“不會,不過你可以收一收爪子?!?
“……”
紀晚沒說話。
易諳也沒去看她,只是鋼筆一落,收起了桌上的試卷跟草紙。
“我可以不管你的學習,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只有一點,周末按時補課?!?
“你需要一個不管閑事的家教,我需要一個留在這的理由。”
換言之,相互利用。
他留在這里,并不全是為了調查紀晚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易家長老會未察覺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找到賭神。
易諳的眸色清淡,卻沒有一絲猶疑,既然能說出來,他就能保證,紀晚一定會答應。
她也根本,無需他來補課。
易諳眉眼掃過那張化學卷。
“易老師,成交。”
紀晚忽然覺得,她的易老師順眼了。
可以明目張膽當咸魚了,真讓人激動。
“……”
易諳微張口,卻沒再說什么。
紀晚天賦異稟,但她想必有自己的打算,也無需他多言。
“咚咚!”
敲門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