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目光,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不陌生。
女人很是吃味兒,但是又不敢再上前,只是她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時,一張濃妝艷抹的臉上卻露出了艷羨又嫉妒的神色。
“顧少……”
女人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拋棄。
顧方忽然停下了腳步,穿過頭滿目冰涼的看著她。
“聽不見嗎?我讓你滾!”
被嚇到了,女人再也不敢放肆,只是氣的跺了跺腳,拿起旁邊的包轉身離開。
……
顧方眉眼如炬,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的紀晚,他叉著腰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妹妹,多大了,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是第一次這么玩兒了,顧家在涼城混黑的一道兒上,是很混得開的一個家族,他當然有所倚仗。
“滾。”
紀晚眉眼淡淡的,有些不耐煩。
來這里本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卻沒想到還是有麻煩自己找上門來。
更何況,陸簡還在外面等她。
“妹妹脾氣不小啊。”顧方混不在意地笑了。
他當然沒少遇到過這種脾氣火性子烈的女人,只不過只需稍稍用些手段……她們都會變得溫順無比。
顧方淫邪地笑了,他開始慢慢的走近紀晚,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莫名讓人煩躁。
紀晚不耐地看了眼廁所外的攝像頭,慢慢拉上了口罩。
直接動手吧——
“你想死嗎?”
霸道而冰冷的聲線。
不是紀晚,不是顧方,是來自衛生間里的另一道聲音。
男廁。
緊接著,是一雙運動鞋露了出來。
好事被攪黃了,顧方一雙鷹眼陰冷地射向了來人,“你他媽不知道我是誰嗎?!給老子滾……”
同樣是聽到了聲音,紀晚若有所思的收了勢,看向了來人。
而顧方那一句話還沒說完,看到了廁所里的人是誰后,一開始是懷疑,隨后是滿目驚色地后退了幾步。
怎么會是他?他怎么在這兒?!
裴昱像是沒睡醒一般,身上還穿著隔壁職高的校服,整個人眉眼松散卻又冷氣逼人,在看到紀晚時,身上的冷氣卻在一瞬間卸下了不少。
在里面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動靜。
但這里是烙色,會發生一些什么東西他很清楚,也很正常。
但這里不是他的地方,他沒必要管,也根本管不了,這種事在這里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很多遍。
直到,他隱約聽到了她的聲音。
沒想到,還真是無處不相逢。
只與她對視了一眼,裴昱臉上微微泛紅,他扯開眼,“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她不是應該在做練習生嗎,跑到這些個腌臜的地方來做什么?
他問的是紀晚,但因為別開了眉目,正對著顧方,顧方有些受寵若驚地叫了一聲,“裴,裴少,我來跟兄弟們一塊兒敘敘舊,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嗎……”
“誰他媽問你了?”
面對顧方,裴昱一下子釋放了本性。
紀晚扯了扯唇,要不是他吼這一嗓子,她還真忘了初見時這個少年有多囂張狂放來著。
顧方一下子愣了,他喏喏著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裴昱是什么人物,他不是很清楚。
只是有一次跟家里人去參加黑峰會時,遠遠的見到過這個少年一眼,他父親當時就跟他說了這號人物。
在這條道兒上,那是太子爺。
很多人在這條道上廝打攀爬一輩子,永遠都夠不到的層次。
裴昱有些擔心,自己剛剛聲音會不會太兇了,可還沒等他想好借口,紀晚淡淡開口。
“過來借個廁所,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