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主位上,正是坐著老態龍鐘的紀老太太,右側是丁敏,下手是紀湘。
紀放跟紀晨坐在另一邊的左側。
看到她來了,紀晨眼睛一亮想要起身,卻被老太太一聲咳嗽給嚇了回去。
“沒規沒矩的,紀家的規矩都忘了?”
規矩?
紀家有什么規矩……
紀晨雖然很想反駁老太太一句,但他同樣很清楚自己在紀家的身份地位,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只有做一個怯懦的乖乖男,一個沒能力也不爭不搶的少爺,丁敏才不會對他時刻防備與針對,母親也才能得到足夠的醫藥費跟先進的治療。
紀湘面色如土,母女倆根本就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晚兒,過來這邊坐。”
仍然是紀放開口,紀放向著紀晨使了個眼色,紀晨會意讓來了自己的位置,把位置給了紀晚,自己坐到了紀晚下手。
紀晚表情不咸不淡,從從容容地坐下。
“周姐,再去添副碗筷吧。”
紀晨語氣溫和地,像是跟廚娘周姐商量一樣。
丁敏看著他這幅樣子,不動聲色地挑了挑嘴唇,完全不掩飾的嘲諷。
他們一行人也是剛坐下,紀晨讓給了紀晚,自己當然就沒了碗筷,他才開口問周姐。
紀放這才發現,飯桌上少了一副碗筷。
老太太跟阿晨晚兒回來家宴,這是他早早的就跟丁敏包括湘兒說好的,家里的下人自然也都知道,竟然還能發生這樣的事?
紀放雖然久浸淫與商場,家里的事情都交給了丁敏打理,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女人之間的一些彎彎繞繞。
“好的,少爺。”
周姐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松松散散地下去準備再添上一副碗筷。
雖然回了紀晨,語氣里卻沒什么恭敬可言,甚至態度頗為散漫。
周姐清楚,整個紀家究竟誰才是當家做主的人,她能為紀晨服務,也不過是看在紀放跟老太太都在,且紀晨是紀家唯一的獨苗苗罷了……
不然,她還真沒當他是個人物。
丁敏臉上開始舒展開神色,紀湘看了對面的紀晚一眼,臉上也頗露出了一起得意。
紀放自然將飯桌上幾人的神色看在了眼里,他偏了偏頭,看向了紀衡。
只對視一眼,紀衡便低下了頭,轉身跟著周姐走的方向離開。
后廚。
周姐也并不急著去給紀晨再添一副碗筷,而是拿起后廚做飯剩下的火腿,自顧自地狠狠咬上了幾口。
廚房里還有一位幫廚的女傭,正在洗碗。
周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話語,剛剛沒憋住的話在此刻張口就來——
“呸,哪來的野種,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
周姐狠狠地啐了一口,眼神里帶了些陰狠的惡毒,“還二小姐呢,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哪一點兒能跟我們大小姐相比,說不準也是哪兒來的野種……”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正在面對她洗碗的女傭哐當一聲,砸碎了一個碗,神色惶恐,“紀,紀管家……”
“什么管家,剛剛我來的時候他還在客……”周姐回過了腦袋,看到一臉冷漠的紀衡。
她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紀管家,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嘴賤!我就是來拿碗筷的,馬上就過去了……”
洗碗的小女傭嚇得一愣一愣,周姐甚至還在抽自己的巴掌……疼不疼就另說了。
紀衡是個冷漠的人,在紀家做事的基本也都知道這一點,他雖然年輕,但中規中矩,辦事嚴謹。
所以,紀放很喜歡他,他在紀家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要說很多人在紀家怕的不是紀放,也不是動不動挑他們毛病的丁敏,而是一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