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婆問道。
“我要去瓦剌大營給……給兄長送冬衣,兄長隨皇上出征,一去沒有回來,家里嫂子整天哭,眼見天冷了,親手備了冬衣,卻無人送,家里一家老小除了我都走不出……”貞兒說道,這里肯定不能說真話,嚇也要嚇壞老人家。
“又一個……”老婆婆嘆氣道,“這些天遇到第三個了,都不要命了。”
“老婆子,興許沒事,瓦剌人不是見人就殺的,”老農夫說道,“我們都是百姓,又沒錢,他們殺我們做什么。”
“姑娘,也許你就算送得到恐怕也回不來。”老婆婆說道,“關口關了。”
“沒事,我會想辦法的。”貞兒說道。
關城和土長城是包圍北京的另一道屏障,這長城據說漢代就有了,都是土壘的,這些年也加固了不少,要出去沒那么容易,自從燕王朱棣也就是明成祖鎮守燕地,這都是些基本工事,每年都在修修補補,也頗為牢固。瓦剌大軍已經就在墻之外了,這關門自然就不得開。而前陣子在這里就有一場惡戰,由于軍民合力,這敵軍才退出這里。死了多少壯勞力,死了多少士兵,怪不得這里那么可怕。
貞兒走進了老農的院落,這院子里不缺房間,但是一片狼藉,老婆婆端來了粟米飯。
老漢卻是嘆氣。老婆婆說道“這回瓦剌人來,把家里的壯勞力還有值錢的全帶走了,看你去送冬衣,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我那唯一的兒子被他們抓了。走的時候還只穿著沒棉花的夾衫,這兩天一下冷了那么多,他就在關墻外的瓦剌軍營,這要冷了要餓了……我真擔心他回不來……姑娘,你帶我一起走吧,這兩天我已經為兒子做好冬衣了。”
貞兒傻眼了,自己都不知怎么去,怎么可能再帶一個老婆婆呢?那老漢在邊上不做聲。
“您還是不要去了……”貞兒說道,“這萬一他們把你再扣了,你讓大伯怎么辦?”
“不要……”那婆婆哭了。這件事倒讓貞兒覺得一個方案可能讓自己平安回來,卻不會驚動瓦剌人。
天蒙蒙亮,貞兒借了身農婦的衣服,把自己的頭染白了。一個活脫脫的老農婦就在跟前了。包裹很重,里面夾雜這珍寶,除了精美的玉石就是書畫,那是太后給兒子的,都說見財眼看,那瓦剌人也免不了是如此,瓦剌領軍的也先是蒙古第二十八代王,他由于母親是漢人,所以對漢文化也較為熟悉,而蒙古人中也不乏熟悉漢文化的,那些書畫外行人是不會要的,這幾幅書畫就不容易被普通人看上。
“姑娘可真聰明。”這老婆婆不斷夸,貞兒不好意思了,于是說道“婆婆,你兒子叫什么,我不介意多背件衣服。”那婆婆說道,“算了,路途遙遠,姑娘的包裹已經很沉了,等你回來,我自己去就是了,這樣老頭也放心些。”
貞兒往關門走,也先的大軍現在就在居庸關外,她自然要去追。有錦衣衛腰牌可以通行關卡,只是老婆子打扮,一路上卻回頭率很高。當她取出腰牌準備換馬的時候,驛站的一個小廝忍不住說了“這位錦衣衛大人,你打扮成這樣夠怪。”
“怪在哪里?我只是奉命送東西而已。”貞兒說道。
“我見的出公差的都是穿著堂堂的錦衣衛衣服的,哪有那么寒酸的,何況你……”那小兵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頭目打扮的人嗆住了“客人的身份豈有隨意泄露的?大人,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望大人原諒。”
貞兒心想換好馬,晚飯前就可以出關了,看似也沒放在心上,這除了關,她倒是把馬放生了,那小兵說得對,自己快是快了,可是怎么也是說不過去的,一個鄉下老婦人怎么可能騎那么好的馬呢?好在自己雙腳大,也走得快,一路追趕,終于在關城外見到了瓦剌的軍隊。她打探了下就找到了俘虜營。
“我要找袁彬,我是他娘……我來送冬衣。”貞兒不敢說找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