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看一樣,你是孩子,別人不會注意,那后臺化妝間里有一只柏木匣子,上面雕著牡丹,里面有一只三寸金蓮,你去幫我偷出來,要是有人抓你,你就跑,被人抓了,你也別怕,我會出來說送你去衙門的。這盒子我今天是要定了。”
“三寸金蓮?”見深說道,“我娘就是三寸金蓮,我爹說喜歡……”
“哪有什么好,馬皇后當年可是天足。還不快去!”貞兒說道,她也是天足,這明代女人大家閨秀往往是要裹足的,一般宮女要是年紀小進宮,只要不做苦工,那也有嬤嬤逼她們裹足,周貴妃的腳在娘家就是裹過的,比那萬妃的小,萬妃的腳是后來裹的,所以少說說也有五六寸。
見深一溜煙往后臺跑去,那舞臺之上似乎也沒人發覺,不一會,見深果然拿著一只木匣子出來了。貞兒牽著他手就離開了戲園子,她得到了今天想要的東西,那是周管家的妾送給戲園子唱小生的琪官的東西。這匣子里金蓮一般是不能送人的,可是好似女人的貞潔。
“貞兒,你現在去哪?”見深問道。
“回衙門。”貞兒說道。
“我能跟你回去看看嗎?我想去詔獄看看。我還沒見過監牢。”見深說道。
“看看無所謂,只不過,你不能有別的要求,別讓人留意你。看一看就走……”貞兒說道。
“我知道……”見深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何況我要趕在酉時前回去。”
“那就走吧!”貞兒說道。
鎮撫司占地面積不小,從邊門進去就是詔獄。這詔獄不小,可以關上千人。錦衣衛的腰牌很管用,特別是鎮撫司督辦案子的幾大檔頭的腰牌,在這里見誰都可以,除了特別交代的。
貞兒進了詔獄,這也是幾進院子,牢房也分九等,大白天拷打犯人也是太平常,所以聽覺方面有點不舒服。
朱見深聽到那殺豬般的喊叫聲,牢牢抓住了貞兒的手。
“沒事,大白天的,那只不過有些人熬不住……”
“貞兒,他們……他們……”朱見深已經說不出話了。
“沒事,別怕,你是沒挨過多少打吧,這里是刑獄,不上刑,怕逼問不出什么。”這種事在貞兒眼里太平常了,自己在這里也做了好幾年,都習以為常了,何況在宮里有時候宮女太監犯錯也是要挨打受罰的,幾聲慘叫算不得什么。
牢房里潮濕低矮,簡陋的設施,那些人跪坐在角落,貞兒感到那朱見深的手抓自己更緊了。
“小哥,出去吧。”貞兒說道,那朱見深嚇得連忙點頭,除了詔獄,他舒了一口氣。
“害怕了?”貞兒說道,“那就快回去,哪里的牢獄都一樣,宮里也有,誰犯錯就會被關被罰。”
“宮里的你去過嗎?”朱見深說道。
“我還呆過呢!”貞兒說道,“和這里差不多,那年我才八歲,因為偷了點心。”
“這也要關呀!”見深說道。
“這當然,做錯事被關很正常,還有挨板子,你在東宮沒見過人挨板子?”貞兒說道。
“我好想沒見過……他們不敢在我面前做這件事吧……”朱見深說道,挨板子這個詞不陌生,宮女太監都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