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撥仍和那些老爺在一起,等下就說投降……我們剩下的等你們與他們談判投降時偷偷扮成仆婦離開這里,聽說他們不殺女人。”貞兒說道。
“我是男人,你竟然想得出這樣的方法,著實是羞辱人,不如去死!”朱祁鎮說道。
“死?”貞兒瞪著眼,生氣地說道,“你以為死就那么容易,你沒資格死,你們就按我所說的做,不用看老爺的意思。”
那些人的確不會聽老爺的,因為從一開始起,他們就不會聽老爺的,他們是錦衣衛的人,面前的夫人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抽簽決定生死……當貞兒把十幾根竹簽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很是鎮靜,他們不是外面那幫衙役,他們是死士。
貞兒的手伸向了簽筒。
“貞兒,難道你也抽?”朱祁鎮驚訝了,她是頭,怎么可以免了吧?
“我豈能做什么都躲?為首的就是要沖在人前。”貞兒說著就抽了一根簽,其實她明白自己必須留在此。抽簽只是掩人耳目。
“你們待會帶老爺走……我換上老爺的服飾留在這里等著他們。”貞兒說道,她換下了紅妝,穿上了巡撫的官服。
這衙門里除了府臺、還有布政使正副使,兵分兩路,留在這里是死……離開有可能活……
“他們認得我……”布政使宋欽說道,“我留在這里……與他們周旋。他們估計就是為我而來。”
“我去總兵府找救兵!”副使說道。
兵分三路,貞兒命人打開了大門,宋欽就站在最前面,他是這里的最高長官,從二品。掌管著整個省,而吳巡撫也只是六品而已。門打開之時,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宋欽跨出了衙門:“逆賊侯大茍!你聽好了,本官不怕死!”
“不怕死?”侯大茍抬起了手,他手中有一張大弓,“我從不亂殺人,作為布政使,你歸降于我,廣西仍是你的天地,否則我手里的弓箭不饒……”
只要拖延時間就是了,總兵府不遠,這千把人應該頂不住的。
“侯爺!”貞兒用男聲喊道,“宋大人肯開門就意味著有商量的余地……”
“絕對沒有!”宋欽突然打斷了貞兒,“吳夫人,我是讀書人,知道名節的重要……你……不懂……”那宋欽知道真正的巡撫已經從后面穿著女人衣服溜了,面前的只是人家的一個妾侍。
“吳夫人?”李福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貞兒,貞兒雖穿著大明官服,卻由于太匆忙,耳朵上還掛著耳環。再加上熟悉的面容。
“吳夫人,你夫君呢?”侯大茍說道,“不要以為穿了官服就是官……宋欽,看來你身邊已經沒什么人了,都是些老弱婦孺,我們倒是老相識了,告訴我,你到梧州來,見的是誰?”
“我只是召集部下開會對付你們這些惡賊!”宋欽說道,“巡撫的確來了,只不過他們都死膽小之人……”
“什么大明……原來養的都是些貪生怕死的小人,你們在城里不是有三千精兵嗎?我們進城的時候也就見到了十幾人,精兵在何處?”侯大茍說道,“莫不是總兵大人還有大人你都把軍費捎回家置田地了吧!”
宋欽很是尷尬,他只有尷尬的份,因為防務不足,訓練不足,讓這千把人不到的毛賊竟然進了城。這些毛賊也可惡,沒有統一的軍服,就混在百姓中,如今就在府衙前張牙舞爪。
“狗賊!”一位老者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你們卻在此收刮百姓錢財何談正義……”
“笑話……你們沒有收稅嗎?你們強行收那么高的鹽稅,要知道我們這里百姓日子不好過,至于我們的銀兩可是從有田地的人手里拿來的,不像你們,連窮人的錢都搶。”侯大茍說道。
“這是規矩……千百年來就是這個規矩,鹽業都是這樣的,是你們破壞規矩的……”
一把尖刀不知從何處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