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啊,什么事都別太當真了,萬歲爺在這里都不敢亂說,你呀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汪直耷拉著腦袋,朱見深撥弄著盤子里的菜,說實在今日伙房的菜肴實在不怎么好……
“朱爺,我家侯爺命小的給你們送好菜來了,上好的駱駝肉,今早才殺的,你們京城里來的一定沒吃過吧,”來人說道,“還有就是王大人給汪少爺的美酒了,他吩咐了,少爺年紀小不可多喝。”
“少爺?”朱見深笑了,“一個小太監叫什么少爺……你們老爺都是這般抬舉下人的?這太監最是勢力。”
汪直聽了這話怎么會高興,但是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他瞪了朱見深一眼。朱見深怎么會沒看到,一個耳刮子打在了他臉上。那送酒菜的連忙退了出去,看來她不想趟這趟渾水。
“跪下……”朱見深說道,“不準狗仗人勢,欺負下人。”
汪直紅著臉說道“我從沒有……”
張敏連忙說道“公子,這小汪子也是老實人,要不然娘娘怎么會挑他帶在身邊。”
“那……那又是我錯了……”朱見深說道,“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晚心里不舒服。”
“其實奴才知道,”張敏說道,“但是公子不便讓兩位大人看見你。這先帝可是福大命大才逃過那一劫。”
“可朕不想憋在這里,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城里的百姓似過節,天雖冷,但人心卻是熱乎乎的,汪直跟著他們身后,冷不丁地說道“公子在京城過得好好的,干嘛來找娘娘。”
“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小子,你師傅沒教你規矩嗎?”不知為什么他的手又癢癢了。
張敏說道,“小子,安分點,別丟了性命。”
“是啊,別丟了性命,”朱驥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后,“我說大侄子,何為輕何為重?你家娘子比你清楚。這一路走來,你不覺得自己現在脾氣比以前大了嗎?如你學得你父親五分,貞兒一定會跟你回去。只是貞兒可是要擔著個壞名頭。這個對她來說是不利的。”
“叔叔,如何讓貞兒回去,只要你說,我就照辦。”朱見深說道,“等貞兒回去,我就讓你官復原職……不……升官……”
“不用,我呢就想回京陪婆娘,你呀應善待汪直,他在貞兒耳根邊多說些你的好話,你自然就容易帶她回京。再說了女人嫁給你就是你的人,只要你對她比對其他女人好,她哪能不知道,再說這邊關本就不是她久留之地,乘著大捷還不快點……還能趕上新年……大同的楊信加上榆林關的朱永,這回雙山堡大捷,這一帶會平靜點了。”
是啊,要趕快回去,這阿羅應該是死了,那城墻上的人頭不是證明了這點嗎?打定主意那就是死纏爛打了,再好的心智也磨不過身邊一個個的人的勸說。貞兒還真答應回去了,只不過又傳來了消息,那阿羅出沒死,還和孛羅忽合兵了。
“管不了那些人了,不過是秋后螞蚱,”朱見深怕貞兒反悔,“那這些日子各地災禍連連,雖說大小災年年有,造反的也年年有,但是也是浪費民力,你要我安心在京城呆著,那就要陪在我身邊。”
這是耍出了無賴了。
“只要你回去,我母后一定不敢為難你,那柏妃更不敢對你說重一句話,只要她亂說,我就廢了她,他的孩子就歸你撫養。”
這夸下了海口的朱見深看著貞兒點了點頭,心里樂開花了“回去就派人去免了河南、山東受災地區的稅糧。”
“這本就該免。”貞兒說道,“我用度不用那么多……”
“哪里多了?”這時候朱見深裝起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