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起初之時微微一愣,正當飛羽以為老者就要向自己發難之時,老者卻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就說嘛,我妖族之人又怎會有如此等裝束。”
“老人家難道真得不介意在下人族之人的身份?”飛羽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老者是否是故意表面平靜,實則是正暗地里偷偷籌謀到底該如何將自己拿下呢!因此,才故意如此問道。
可是老者卻很是認真地說道“我妖族所痛恨者,是那些人族宗門中的劍士,我看山娃子如此裝束,絕不像是人族中任何一宗門之人。既然如此,我老頭子又如何會介意你的人族身份?”
飛羽還是不能理解老者的思維邏輯,不禁再次追問道“老人家所言之只痛恨人族宗門中的劍士,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微微嘆息一聲,悠悠然說出了一番飛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據老者所言,這人族和妖族幾千年的大戰不休,起因竟是人族之過。在妖族中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言,起初之時,人族和妖族非但不是相互仇視,動輒刀兵相見的敵邦,而且還是最為友好的友邦。可突然有一次,人族的那些宗門中的劍士,竟突然要偷走被妖族族人為奉為可以護佑族人繁衍生息、長盛不衰的族中之神器——“族鼎”。妖族之人又豈會同意?因此,妖族之人才對那些來妖族偷盜“族鼎”的人族宗門劍士群起而攻之。
妖族之人的目的很簡單,只要將這些人族劍士趕出妖族之地也就是了。可是誰知,那些人族宗門劍士在回到人族之地后,竟還是覬覦著妖族的“族鼎”,竟不惜發動了對妖族的侵襲大戰。這下,妖族舉族上下才徹底震怒了。從此,人妖兩族便開始了這將近持續幾千年的連綿大戰。
雖則如此,樸實憨厚的妖族之人,卻是只痛恨對他們發動大戰的人族宗門劍士,對待那些普通的人族之人和沒有宗門的散修們,還是如原來一般無二。
聽了老者的解釋,飛羽卻是更加疑惑了,也不顧自己正身在妖族之地,隨時都有面臨著被妖族群起而攻之的危險,反而直言道“可是,在人族中卻是人人談妖色變,貪婪、兇殘、暴虐、嗜殺更是妖族的代名詞,如果妖族之人沒有對人族的普通百姓行過類似之事,他們又何以如此看待妖族?”
老者聽了飛羽的直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卻是笑了“用你們人族的話來回答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飛羽沒再說話,然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般洶涌起伏了。按著老者的意思,人族那些普通百姓之所以如此仇視妖族,都是人族的那些宗門劍士,也就是人族的圣主宮有意為之。如果老者所言屬實,那人族豈非太過于卑鄙惡劣了?
可是,別得估且不談,自己的母親不就是死于妖族之手嗎?
“難道,母親不是被妖族所殺?”猛然間,母親留給自己的那封遺書中的一句話再次出現在腦海之中“娘要告訴你,人族之中也有壞人,妖族之中也有好人……娘不允許你仇視妖族……”“羽兒不要傷心、不要難過,這是娘自己選擇的路,所有的后果都應當由自己承擔。但娘不后悔……”
“對!外公岳青玄!”飛羽突然生出一種直覺,那就是母親的死因,自己的外公岳青玄一定知曉。因為母親臨死之前,除了妖族對小連子阮家村進行了突襲,便只有劍雨宗的劍士到過。如果母親不是死于妖族之手,那母親的死就一定與人族有關。與人族有關,自己這個曾為人族圣主的外公又豈能不知曉?而且,妖族老者所言的虛實,也亦可自岳青玄口中得到證實。看來,只要岳青玄的呆癡之癥好醫好之后,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看到飛羽一臉不肯相信之色,妖族老者終是搖頭笑了笑道“山娃子若是不肯相信我老頭子之言,待傷養好之后,大可自行離去,回到你人族之中。”說完妖族老者便轉身欲走。
一聽說妖族老者要趕自己走,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