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當時就氣紅了臉,想要辯駁幾句,卻是無從下手。
她坑玲瓏莊的事,時隔這么久,楚玉肯定是知道了,也難怪不給她下請貼。可今日卻當著眾人的面打她的臉,真是……
“楚大小姐說得是,我父親只是同知,每月的俸祿都是有限的,除了要贍養(yǎng)著一家老小,還要時不時地宴請同僚吃飯,以此增進彼此的感情,也好開展日后的工作。所以啊,家里能用在穿戴上的銀子著實不多。我們林家比不得楚家財大氣粗,不論是吃穿用度,什么都要最好的。今兒個母親原本也是想給楚夫人道個喜,沒想到竟成了楚大小姐口中的笑柄,小女倒想問一問,在楚大小姐眼中,是不是只有衣著華麗、通身富貴之人才配進楚家的大門,才能入得大小姐的眼?”
不卑不亢的一席話卻是引來眾人的竊竊私語,大家都由之前的看熱鬧變成了對楚玉的頗有微詞。
“咱們臨州啊,能與楚家比富貴的,還真是沒有呢。”
“是啊,就算是柳家和關家,想必也要遜色很多呢。”
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一句不落地進了楚玉的耳中,她淡笑著看向林婉清,這丫頭還真是有兩下子啊,腹黑型的白蓮花。
“大姐,我去請母親來。”楚天香不善地瞪著林家母女,很擔心自家姐姐會應付不來。更何況,楚家的嫡出大小姐,若是被這對母女落了面子,傳出去多難聽。
楚玉毫無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楚天香不要擔心。
“林小姐說得也對,倒是我思慮不周了。”楚玉歉意地沖著林家母女笑了笑,這一笑倒是讓對方有些錯愕,心里都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楚玉這么伶牙俐齒的丫頭,居然會輕易認輸?不會是裝了什么壞心眼吧?
“荷花,你去把玲瓏莊的賬本拿來。”楚玉不急不慢地吩咐著,荷花也只是呆愣了片刻,便明白了過來,應下之后笑呵呵地跑回臨水軒取了賬本,回來時正看到楚玉攔住林家母女的去路,笑顏如花地說道“林夫人和林小姐且慢,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未和林夫人敲定,還望稍等片刻。”
林夫人想起了玲瓏莊一事,心覺不妙,甚至有些責怪自家女兒的逞強好勝。可此時,她想脫身卻被楚玉攔住了去路,一時間還有些掙脫不開。
“大小姐,賬本拿來了。”荷花歡歡喜喜地將賬本送到了楚玉的手中,楚玉接過賬本隨手一翻,便送到林夫人的眼前,說道“林夫人看下這一頁,這批衣裳可是林夫人所定?”
林夫人掃了一眼那頁,只覺得頭腦一炸。
上面記錄的正是林夫人先前在玲瓏莊所定衣裳的尺碼以及布料和費用。
林夫人不語,但臉色極其的難看。
楚玉笑了笑,解釋道“我想與林夫人打個商量,我們玲瓏莊最近的面料的供給上出了一些問題,你這批衣裳全部都是選用煙云錦,可是……我們現(xiàn)在手中的現(xiàn)貨有些不夠,不知林夫人可否寬容兩個月?待我們湊足了布料之后,立刻將裁減好的衣裳給您送過去。”
林夫人大怒,可是又不敢言語。
她當然知道玲瓏莊在布料供給上出了問題,這一切都是她家老爺?shù)氖止P,目的就是為韓家報仇。可她現(xiàn)在要如何說?如果答應下來,之前命人截貨一事就毫無意義了,如果不答應……這么一大批的煙云錦衣裳,一般家可是消受不起的,那些剛剛還幫她說話的女眷們,怕是轉身就會用吐沫星子淹死她們。
一時間,林夫人進退維谷,就這樣氣勢洶洶卻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楚玉,想罵又不敢,想說又不能。
楚玉剛剛的那句煙云錦已經引起了在場某些人的注意,成群地竊竊私語,“成批做的衣裳,還是選用的煙云錦,林家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啊?”
“不清楚啊。按著林老爺?shù)馁旱摚瑧撌谴┎黄馃熢棋\,可是……這年頭誰當官還不得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