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李邦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噩夢,才剛剛開始。
紹和終于到了。
正如羊滿所說,敵人包不住徐盛這個誘餌,說明紹和也很難包圍住山賊。
而如今,既然徐盛能被團團圍住,那么紹和自然也能領著手底下的九百人將山賊包了餃子。
“完了。”當紹和的九百人剛剛出現在自己目光中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泛起了絕望。
僅僅一百人,就能打的他們撤退,如今黑壓壓的一片,被完完整整地包了餃子,即便是撤退,都成了奢望。
此刻,他就算再蠢,也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數年積累,功虧一簣。
果然,自己的手下撞上了紹和率領的軍隊,加上身后還有徐盛的追擊。
山賊們被一觸即潰,真正的一觸即潰。
他想要開口投降,冷不防身邊突然出現一把匕首,劃過了自己的脖頸。
“完了,徹底完了。”他努力扭頭,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是飛鹿。
彌留之際,他依稀能夠聽到飛鹿歇斯底里的聲音“狗賊,天道有輪回,當年,你殺了我爹,如今我終于殺了你。”
“你是誰?”他用盡全力問了一句。
“我姓項,項鈴兒。”
聽到她的回答,他的世界終于完全暗了下來。
這場戰役,也終于在紹和的摻和下,枯木拉朽般結束了。
看著躺在地上或呻吟,或已經沒了生息的士卒。徐盛一陣臧然。
盡管他知道,這個損失這支隊伍成長所必須要經歷的東西,他依舊心中難受。
傷感并不是一個合格將軍該有的情緒,他很快恢復過來,有條不紊的布置起了任務。統計傷亡,救治傷員,以及收押俘虜。
很快,徐盛出現在了張佑的身邊“回主公,此戰傷二十五人,死亡十一人,俘虜一百三十五人。”
無論受傷,亦或者是死亡的,大多都是在徐盛所看好那一百人中的。
紹和那邊,幾乎沒有傷亡。
其實很好理解,那一百人畢竟正面與山賊交戰了半刻鐘。
紹和只是后來撿了個便宜,加上山賊群龍無首,自然是沒什么損失。
張佑拍了拍徐盛的肩膀,這才開口寬慰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徐盛自然是知道張佑指的是什么。
他看好這一百人,想要將他們塑造成整個軍隊的脊柱。那么,他們也必須具備尋常士兵沒有的膽氣,面臨更加危險的環境。
隊伍的靈魂永遠不只是將軍一個人,沒有人會比身邊同樣浴血奮戰同伴的鼓勵更加振奮人心。
他緩緩點頭,轉而開口問道“主公,那些俘虜怎么辦?”
俘虜們只是被卸下了兵器,由士卒看押著。
若是當時飛鹿沒有割喉了飛虎這一事的發生,俘虜的數量恐怕會多上一倍不止。
沒有飛虎起頭投降,山賊們沒了主意,這才又被殺了好多。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繳械投降的時候,同伴已經死了大半。
“你怎么看?”張佑反問道。
徐盛很想殺光這些手染自己袍澤鮮血的山賊,只是理智告訴他,他們并不能這么做,憤怒,同樣不是一個將軍該有的情緒,他開口答道“稟主公,殺俘不祥,況且于名聲不利。”
所謂的殺俘不祥,其實很好理解。無非是兩個效果一是對手覺得你“壞規矩”,怕到時候被敵人用同樣慘烈的辦法報復,簡單來說,就是廣義上的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二是對手覺得投降也沒好處,以后和你死戰到底。
張佑也懂這個道理,略微沉吟了一番后,這才開口說道“人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過他們既然投降了,那就充當個炮灰吧。告訴他們,殺敵三人不死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