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的顏色,來的比想象中要早。
燈紅酒綠的休息廳,眨眼間就成了血色殺戮場。
“豪油更!”
大廳中央傳來這樣的奇怪聲音。
話甫落,一個胖大嬸拋飛于半空,血液橫飛,依稀可見內臟,隨后“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成了兩瓣。
從傷勢看,她被粗壯兇悍的拳頭自下而上擊穿,在空中就沒了呼吸。
現在的醫療技術雖好,但仍醫不活死人。
一個極其魁梧的高大男子,滿目紅光,站在血泊中,側頭環視。
他的穿著很怪異,白色的武道服,頭上綁著根紅布條。
沒有人敢笑。
人群圍著他,突兀的寂靜片刻,隨后發出更刺耳的尖叫聲,四散而逃。
此人耳朵動了動,咧嘴一笑,高呼“豪油根”,沖向人群,每喊一聲,就意味著有一個人被擊飛而死。
不止是如此。
透過屏幕,陳隨風甚至能看到出口附近的通道,同樣是血色的光景。
一人高的流星錘肆意的捶打逃竄的群眾,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那無與倫比的沖撞力和赫赫的風聲,正可謂是擦著便死,挽著就亡。
導播甚至給了使錘的人一個特寫,是個肉山般的大胖子,脖頸、腰間纏著粗大的烏黑鎖鏈,在他身邊倒下了十余具尸體。
“大,真大!”
墨梅非由心的發出感慨。
“確實是大,完全違背了常理。”
陳隨風贊同,像一人高的大鐵球,就拿直徑一米五算,體積也要接近2立方,如果全鑄鐵少說也要13噸,把這么重的東西當武器,不是天生神力,便是源力極其深厚之輩。
話說有這么大力氣,玩標槍不香么!
“是吧,難以想象,她身體這么纖細,球怎么這么大?”
“等等,他哪里纖細了啊!”
陳隨風難以置信地指向那坨肉山,發出疑問。
不料,墨梅非發出更為驚訝的聲音,雙眼瞪圓,“你好這一口?沒看出來啊,這體型你也能發情?”
“嗯?”
發情?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陳隨風也愣了,轉頭看向墨梅非,就瞧見他直直的盯著屏幕的一角,那邊也開始發生騷動。
是一個女性,留著頭黑色的長發,上身穿著白底紅邊的武道服,下身是黑色的修身褲,手上舉著塊鏡子。
她正在無情的收割人命,打法飄逸干脆,所過之處皆是殘肢斷骸,這等光景下,反倒有種妖異的韻味,尤其是挪移轉動中,胸前洶涌澎湃……
勾人!
但這畢竟是幻想生命啊!
陳隨風面無表情,“你沒救了!”
“我也想斥責她的。”
墨梅非流著鼻血回望,眼睛瞇成一條縫,“可是實在太大了啊!”
“世界如此美好——啊疼疼疼——”
蕭宛兒這時也湊過來,一手擰住墨梅非的腰間,一邊用胸前的黑絲服飾貼近墨梅非,輕聲問道“該撤離了吧!”
雖然她有意掩飾內心的驚慌,但煞白的臉色是瞞不住的。
這般大的變故。
她實在想不通兩人為何恍若無事一般在這里等死。
整個牢籠區空空蕩蕩,只剩少數幾人還躺在地上睡大覺。
所有的牢門早已自動開啟,仿佛通向誘人的安全、光明之地。
“別!先別動!”
“快冥想,調整情緒!”
兩人異口同聲給出了相似的答案。
視線一觸便分開。
陳隨風往墨梅非身下瞟了一眼,發現其雙腳在不自覺的挪動,小腿肚子微微顫抖,那是嚇的。
他不由舒了口氣,連忙筆直站定,用手蹭了蹭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