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還沒考完哦,明天還得繼續考理綜和英語?!?
紀幽奔過來,直接被爸爸一把抱起來。
單手勾著小姑娘,抱得那叫一個輕松。
這會兒都放學很久了,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爸爸在門口等了多久。
還好紀琛也沒有多問,抱著小姑娘給她擦了擦臉上的血漬,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然而在紀琛碰到血跡時,紀幽下意識退縮,想要掙扎著從紀琛懷里下來。
“爸……爸爸……”
紀幽心虛,她在爸爸面前一直是個乖女兒。
臉上的血跡她剛才被那個幻境亦或是夢境左右,居然記不得自己臉上還有血跡。
“是爸爸不好,首富之女總會被些亂七八糟的綁匪盯上,是爸爸不好,沒有保護好幽幽?!?
“還好幽幽會保護自己,沒關系,殺了人……爸爸給你善后?!?
紀琛像是猜到了小姑娘在怕什么。
直接把小姑娘抱在勞斯萊斯的車蓋上坐好。
從西服里摸出手帕繼續給小姑娘擦拭臉上的血跡。
爸爸的動作很輕柔,因為沒有照顧過小姑娘。
從前給三歲小姑娘擦臉都不敢用力,都很生疏。
現在給眼前的18歲少女擦臉更是跟眼前是個三歲小姑娘一樣,動作無措又輕柔。
但是就是這樣生疏又努力要好好照顧女兒的模樣,讓紀幽的心不自覺暖暖的。
剛才被鈴鐺聲控制想起的那個畫面里。
她是那個從殺戮中斬殺,沐浴著鮮血出來的少女。
那個她,從骨子里透著涼薄,從未感受過人間溫暖。
可是現在,她這樣活著,被人愛著照顧著,才真真切切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不管那記憶是不是她的,那一切是不是她的過去,她都會拋棄,好好做紀幽,她只是紀幽……
紀琛給小姑娘擦干凈臉,開著車帶小姑娘回家。
在他們離開以后,幽深的巷子里。
一個黑色孤寂又優雅的身影緩緩出現。
男人纖細修長的玉指落在斑駁的墻壁上一張插進槍三分之一的塔羅牌上。
將塔羅牌抽出來,這是一張死神牌。
冷擎站著暗處,緋色的薄唇微微一勾,嗓音低沉:“她還是沒記起來呢?!?
“是屬下辦事不利?!?
天麟出現,立馬跪下,俯首為眼前的神祗。
“不急,現在不記得也好,妖妖遲早會回來的?!?
冷擎是神洲的主人,外界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神洲的主人叫路西法。
可桃夭知道的他,不叫路西法,一開始他便告訴她,他叫冷擎……
所以,桃夭之于路西法大人是不一樣的吧?
天麟這樣想著,可是如果主人真的喜歡桃夭。
又為什么要洗去她的記憶,將她安置到了華國內部去。
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神洲的一顆棋子……?
如果桃夭以后知道了這一切。
到底要選擇神洲還是眼前這些看似溫暖的人生以及華國?
“暫時不動席故,別打草驚蛇?!?
冷擎摩挲著死神塔羅牌,看著開走的勞斯萊斯,轉身消失在黑暗處。
“是?!?
天麟點點頭,起身跟上主人,也忍不住想起桃夭。
曾經在神洲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少女不記得他了,讓他還是有些惆悵的。
————
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席故身邊的赤練更警惕了,將席故保護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