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亭原來可不叫風云亭。
自從某位孽徒把自個兒的劍仙師父得慘了,跟這次一樣,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替天行道,清理宗門,真弟子之蘇白,立馬拍拍屁股,奉上一首《我的劍仙師父之人生寂寞如雪》
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黃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傳唱至今,頓時把自己的劍仙師父給舔舒服了。
雖然劍仙師父摔著袖兒,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做的什么破歪詩”,但一轉頭還不是心情舒暢的把收拾某人的想法丟到了九霄云外,從此以后,老劍仙的腰間便多了一個酒葫蘆,別以為蘇白不知道。
只是照顧某人的面子,懶得揭穿而已。
呵還乘著天黑偷偷摸摸改了亭子的匾額,當真是好一個‘天下第一’的劍仙呢!
今個兒靈劍山的風兒格外喧囂,風云亭早早的就擠滿了人,蘇白拎著一把白玉為骨,古宣為面的折扇,讓師妹陳漁提著一個躺椅,往涼亭上一放,立馬有幾個小廝擺上了桌案,珍奇異果一樣不少,美酒佳肴琳瑯滿目。
焚著香爐,邊上還有‘胭脂榜’上第十一的‘嚶嚶’姑娘,秀手彈琴,美不勝收。
蘇大公子‘唰’的一下,打開了折扇,扇面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四個大字‘難得糊涂’,往躺椅上一躺,身子舒展開來,輕輕地搖晃,這才是劍仙弟子該有的愜意生活嗎。
北地那位劍師就老慘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今早上走路小腿肚子都打著顫,全靠著屁股下的馬兒代步。
之后先是自己屁股下千金難求的大宛‘小母馬’串了稀,既不能騎,還舍不得丟,硬生生的成了一個負累,半托半就的一路串稀而走,幾乎成了山道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期間甚至還引來的一群聞到‘香味’的野狗舔舐,氣得他出了劍,劍氣傾瀉。
再后來還被一群以‘抓賊’為名的村夫,扛著鋤頭木棍追了一路,一步三喘,差點沒累斷腰,最后實在沒法子了,迫不得已之下,又出了一劍,逼退了那些山野村夫,劍意一泄再泄。
等終于度過了九九八十一難,趕到了風云亭。
隔著八丈遠就看到了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劍仙弟子,紅袖添香,美人環繞,再看看自己一身屎味,連心愛的‘小母馬’都跑丟了,腳下的鞋子也只剩下一只。
好歹是練出了三尺劍氣的劍師,這天下哪個敢比我慘?
身邊伸著脖子,依舊癡癡等那位北地來的劍師的看客不明就里,都嫌棄這位一身屎臭味的落難子弟,刻意遠離了一些,倒給這位北地來的劍客騰了一條路。
也讓這位北地劍客的境地越發的顯得凄涼了,硬是咬著牙含著淚擠到了圈子內。
卻又被一個沒有眼力勁兒的小廝攔了下來,還好看著男子腰間掛著一柄賣相不菲的長劍,沒動手趕人,只是捂著鼻子說道“哪來的乞丐,趕緊走開,莫要污了我家公子。”
這位北地劍客更是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一發狠,咬著牙使出了最后的氣力一句“北地劍師吳沈不浪,前來挑戰劍仙弟子”硬是喊出了蕩氣回腸的滋味,就連蘇白都給嚇了一跳,看著極為凄慘的北地劍師。
內心難得不安了片刻,摸著不多的良心問了一句“自己做的是不是太過了些?”
連忙讓人讓開了路,放那位北地劍師沈不浪走了進來,親自斟了一杯酒,愧疚道“來,沈兄,先喝一杯酒定定神再說話。”
可他也就愧疚了片刻的功夫,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糟糕,那杯酒喝不得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提醒了,北地的那位劍客早已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