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你不想去大雪山習武嗎?”
枕著手臂躺在一塊大巖石上,蘇白的手中把玩著一朵開的極其鮮艷的藍鳩花,對著同坐在大巖上雙手抱著膝該怔怔發呆的陳漁問道
陳漁似乎有什么心事,出神了一下,才低著頭小聲的應了一句“嗯!”
蘇白想了片刻,隨手將手中那一株開的鮮艷的藍鳩花塞進了嘴里,牛嚼牡丹了幾下,含糊的說道“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有師兄在,誰敢欺負你的話,我就幫你揍他。”
說著便扭過頭,看著小漁笑“再說了,師兄揍不過,不還有師父嗎。”
“恩!”小漁抬起了頭,開心的笑了。
這個天生比普通人多了一竅卻生的不太聰明的女孩子,燦爛的就像那一朵盛開的藍鳩花一樣有了自己的顏色。
至于藍鳩花的毒,蘇白早就不怕啦。
當年沉迷于‘毒經’無法自拔,秦暮便給少年指了一條路蘇白嘗百草。
當時天真純良的蘇白,還真就吃秦暮這冷酷老男人的套路,將山谷內的毒花毒草嘗了個遍,以至于日漸消瘦。
也算為后來練毒打下了結實的基礎。
只是秦暮對毒藥無效,又舍不得對嬌俏可愛的小漁下手的蘇白,最后只能可憐了自己的劍仙師父,化身人型小白鼠,被各種花樣試毒,導致師生艱難,也讓蘇白在作死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一去不回頭。
當年那個肩頭挑著草長鶯飛的少年,再也不見咯。
毒花毒草雖然勉強能夠填飽肚子,但絕對算不上什么美味佳肴。
尤其是一口‘爆汁’的天蛾幼蟲,嘖那酸爽,即便過了這么多年,蘇白依舊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嘴里都快淡出鳥的,終于決定了下山找點樂子。
“咦,石頭是你?”望著矗立在街道盡頭的少年劍客,蘇白詫異了一下
少年劍客的眉頭皺了皺,古怪道“石頭?”
蘇白便樂了,笑道“怎么樣,我給你取的外號不錯吧,你看你整天板著一張臉,除了練劍還是練劍,就跟一塊石頭似的,又臭又硬,沒有半分樂趣可言,是不是很像一塊石頭。”
少年劍客又沉默了。
蘇白早習慣了少年的沉默,微笑道“說吧,在這里等我,想讓我做什么?”
被蘇白稱作‘石頭’的少年劍客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堅毅,很符合他‘石頭’性子的開門見山道“我想向劍仙前輩學劍。”
“好啊!”蘇白一口回道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蘇白就這么答應了,眉頭皺了又皺,總覺得太簡單了,缺少了一點儀式感,果不其然,蘇白的語氣一轉,義正言辭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少年緊了緊腰間的木劍,眉頭反倒是松了些,問道“什么條件?”
蘇白忽的一笑,道“請我喝酒。”
少年劍客愣了一下,想了片刻,點頭說道“好!”
說完又補充道“不過我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可請不起什么好酒”
“有酒就好,再來一碟茴香豆足以。”蘇白笑道,覺得這個少年有趣,也就不在意了喝什么了。
再說了當年還是少年的蘇白,帶著一個半大的小漁四處流浪,下水摸魚,上樹捉鳥,只要帶點葷的,管他有鹽沒鹽,弄熟了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美味。
真餓得不行的時候連草葉樹皮都啃過,最落魄的時候就差沿街乞討了,那時候什么苦沒吃過?
否則也不至于秦暮的一句話,就真有膽子將谷內的毒蟲毒草啃一個遍。
出了鎮口,不遠處就有一個賣杏花酒的攤子,人不多,蘇白抽了抽鼻子,真他娘的香。
大步走了過去,挑了一根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喊道“小二,溫兩壺杏花釀,再來一碟茴香豆。”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