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至,草長鶯飛,最是少年之時。
靈劍山,丹坪上有一個揮劍的孤獨人影,他揮劍的速度很慢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哪怕身子已經微微的顫抖卻沒有絲毫停止。
汗水沿著他的棱角分明的臉頰流到了脖子里,打濕了他身上那件薄薄的青衫,但是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筆直。
似乎苦難,疲倦,勞累都不能讓他屈服,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屈服。
“石頭,我好寂寞啊!”
天地原本萬籟俱靜,突然傳來了一聲長嘆,少年扭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蹲坐在了一個石墩上,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懶散,毫不掩飾自己百無聊賴的神色。
小漁跟師父走了?。?
原本以為小漁鬧了一場,蘇白已經做足了準備,用屁股硬接師父的雷霆之怒,結果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小小的挨了三百六十劍而已。
春風一至,然是千般不舍,萬般不愿,小漁跟師父還是走了。
一時間,靈劍山只剩下蘇白跟這塊了無生趣的石頭了。
他好寂寞?。?
再看看只給了半點反應,又開始專心致志對付手中玄鐵大劍的陳辰,蘇白就更寂寞了。
老劍仙果然沒有給少年傳授自己的劍道,只是給少年指了一條路,用玄鐵大劍做到舉重若輕,再用木劍做到舉輕若重,少年的劍道也就初入門檻了。
認死理的少年做的一絲不茍。
蘇白一個咸魚翻身,對著陳辰招呼道“不行,我好無聊,石頭,過來陪我喝酒?!?
少年握劍的手一僵,玄鐵大劍重重的揮下,少年咬牙切齒道“我發過誓,我再也不喝酒了?!?
“不行,你不陪我喝酒,我一個人喝豈不是很沒有意思。”蘇白反對道
陳辰就當沒聽見蘇白的聒噪,頭都不回一個,手中的玄鐵大劍,一次又一次的揮下。
仿佛他人生的意義就在于此。
之后無論蘇白說什么,陳辰半點反應都沒有。
說破了嘴皮子的蘇白就撿起了地上的石頭砸他,陳辰手中的玄鐵大劍一次又一次的抬起落下,將蘇白丟過去的石頭,一一將蘇白丟的石子給打了下來。
倒成了他練劍的手段。
氣的蘇白‘噔噔噔’走到了少年劍客的玄鐵大劍之下,拿眼睛瞅著他。
“讓開!”陳辰高高的舉著劍,落不下去了。
蘇白毫不退讓道“你今天要是不陪我喝酒,就別想練劍了。”
陳辰加重了一些語氣,重復道“讓開!”
蘇白針尖對麥芒,土匪對流氓,寸步不讓道“陪我喝酒!”
“你死了的話,可別怪我?!?
“來,朝著砍!”蘇白伸長了脖子,毫不示弱道“先說好不敢砍的話,就陪我喝酒。”
“你自找的!”少年咬著牙,遲疑了片刻而后手中的玄鐵大劍終于重重的揮下。
蘇白便是硬著頭皮,半步不退,玄鐵大劍‘唰’的落在了蘇白的頭頂一尺三寸。
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蘇白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扯開了笑容,哈哈笑道“幸好幸好,我都嚇出了一身冷汗,你要真在往下落一分,我就真的跑路咯石頭,你輸了,走走走,陪我喝酒去。”
“瘋子?。?!”陳辰咬著牙丟了一句,懶得理蘇白,換了一個位置,繼續練自己的劍。
可蘇白就跟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無論陳辰怎么換,蘇白就是粘著他,玄鐵大劍一次又一次的落下,離得蘇白的頭頂也是越來越進,越來越近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去。
陳辰終于忍不住了,罵道“你有病吧?”
“陪我喝酒,只要喝一碗酒,我就不打擾你練劍,怎么樣,這筆交易合算吧。”蘇白嘿嘿笑道,拎著一個精致的紅色酒葫蘆,對著少年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