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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達打了個小小的噴嚏,無所謂的摸了摸鼻子,又窩回了平樂的懷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天還沒亮,平樂就被北月從被窩里拖了出來,按在了梳妝臺前。而后一位據說福氣很足的婆子走了進來,為平樂開面。
很久之后,明達問起平月的感受來,她想了好久,只說了個疼。
那可是真的開面啊,一根細長的線就這么勒緊了平樂的臉,不斷地拉扯彈動,就像是拿著刀一刀刀割下去一樣。要不是李母提前和平樂說了這個事情,她真的以為這個人是太子派來取她性命的。
明達看著平樂疼的皺眉,心疼地在旁邊直叫喚。這是什么規矩,是成親還是要人命啊。
但是開面結束,明達卻徹底安靜了下來,這種“酷刑”的效果真是
開面過后的平樂,皮膚比往常要更好了。初升的太陽打到她的臉上,明達甚至連平樂臉上那些細微的絨毛都看不見了,像是北海那邊進攻來的珍珠。加上可能因為太疼,平樂的眼也稍稍濕潤了一點,眼中波光粼粼,倒顯出點不常見的楚楚可憐來。
平樂平日里更喜歡穿清雅素凈的衣服,今日偶一穿上這大紅色的衣服,這原本相貌中的三分艷麗卻足足提到了七分,眉眼流轉間皆是風情。一眼掃過去,滿屋子的人都輕輕輕輕吸了口氣。
“姑娘長得真好啊。”連那開面的婆子都忍不住贊美了一聲。
平樂輕輕抿了下唇,表示感謝。
梳妝完畢,平樂端莊地坐在那,聽著李母在那邊細細念著以后嫁過去的事情,和來送嫁的幾個姑娘說說話,然后就是等著辛明達那邊來人接她。
不出平樂所想,今天除了京中幾個有名的硬骨頭之外,根本就沒有其它人敢冒著被太子針對的風險,過來參加她的婚禮,所以她也就只需要去招待那幾家的姑娘而已,算不上熱鬧,但也不算冷清。
“前邊來人了。”御史臺大夫的女兒跑了進來,臉上滿是興奮。
一句話立馬炸開了這一屋子的人,找蓋頭的找蓋頭,收拾的收拾,躲起來的躲起來。不過一會,屋子就干干凈凈,只剩下了蓋上蓋頭的平樂和隨侍在旁的北月。
因為今天是平樂的大喜日子,所以早早就有人將屋子里可能沖撞的東西挪了出去,就連明達都在平樂梳妝結束后被人抱了出去。
因為新郎還沒有醒來,大家也就放棄了一些為難接親人的規矩,直接就讓平樂一位隔房表哥過來背她了。
透過紅紗,平樂看著自己眼前這位不是很熟的表哥,輕輕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出去吧。”
自己選的路,自然是自己走下去才合理啊。
見她堅持,那名李家少爺也不固執,給平樂讓開路。
鎖吶聲起,一腳踏出閨閣。從此,她不僅僅是李家女,也是辛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