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笑了?!?
“說笑?”眼前的人又哼了一聲,倒是和閨中時候見到的沒什么兩樣。他伸手一指平樂身后人,“你敢說,這人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嗎?”
平樂握緊了明達的手,那點子若有若無的睡意早就被扔的一干二凈。
她搖了搖頭,“阿爹,親是你定的,但是出嫁的路是我自己走的?!彼遣粫叩?。
握著她的那只手也好像松了許多,“岳父,你要帶走我的妻子,是不是也應該問問我?”
李父看了他一眼,又瞬間挪開了,像是不屑去看一樣。
“我自然不敢說我沒有那個意思。”明達的聲音溫和又平靜,像是陽光底下曬了一整天的被子,“我只是想問問岳父,你到底是為了什么一定要帶走我的夫人?”
見李父只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明達接著說道“我年少從軍,讀的書也多是軍書,記不得那許多東西,不過夫人說的話我倒是全都記得。”
平樂抬起頭,她從未聽明達說過那么多的話,身后的人低頭對上了平樂的眼睛,笑的溫柔。
“我夫人說過,時間永遠不會停止,新舊更替是必然,沒有哪個朝代是可以永遠存在的。腐朽坍塌的大樓,總會有人推到。”
“你又為什么一定要去那個人?”李父才終于有了點反應,撐著身后的桌子冷聲問道。
“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
一張帕子塞進了平樂的掌心,明達撓了撓她的掌心,示意她自己擦擦上面的汗水。
現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做這種事,平樂忍住嘴角的笑意,和明達一起等著李父的回應。
“既然一定會有人去做,那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急呢?”李父癱坐在椅子上,看明達的眼神總歸不像是仇人,而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時候答話卻是平樂,“阿爹,明達想要的,不過只是天下一統罷了,但是他們不讓啊?!?
不管如何,先把自己放在一個受害人的位置總不會錯的。
“爹,你當初被陳遠逼著遠離京城。怎么如今,到了明達身上,你就不愿意呢?”
平樂口口聲聲說的都是一個意思,并不是他們愿意造反,而是陳遠逼著他們。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