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扶了扶厚重的發(fā)飾,沒好氣地瞪了旁邊站著的明達一眼,“我以前出去都不用戴這么多東西的。”
“要不我們就不帶了吧?”明達揉了揉鼻尖,取下平樂頭上最重的一個實金的步搖,換上了一個輕快點的朱釵。
“不行,這可是第一次出來,不能那么草率的。”平樂又將那個朱釵拔下,換上了那個步搖,然而那頭實在太重,她實在沒忍住,倒了下去。
昨天陳遠下的旨就是說今天要為明達辦一個接風宴,宣他們今天進宮。
辦接風宴,自然也少不了平樂這個名正言順的辛夫人。
也不知道這一晚上的時間,明達從哪弄來了這一套完整的一品夫人服飾,好看是好看可是也太重了。
衣服倒是好說,現(xiàn)在是初春,雖然在回暖,但是厚點也能說是養(yǎng)生,但是這一頭的首飾,平樂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倒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習慣了,他們又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扶著明達的手,平樂提起裙擺站在了地上,但是頭上實在太重,她一個不注意,就倒在了明達的懷中,收獲了低笑一聲。
“再笑今天睡書房吧!”
笑聲戛然而止,平樂挑挑眉,臉上是得意滿滿的笑容。
明達晃了個神,抬起袖子擋住兩人的臉,“你臉上好像有點臟東西。”
一不注意,一個吻落了下來,“好了,現(xiàn)在沒了。”
平樂拽下他那只掩耳盜鈴似的的手,看著宮門外各家馬車,又羞又惱,狠狠跺了兩下腳。
駕車的荊克感覺自己牙都快酸掉了,轉了轉自己手中的小刀,“我去逛逛京城,晚上過來接你們。”
明達擺擺手,算是同意了。
時候一到,宮門洞開,早就選好的宮女門整齊排在門口,等待著今天所要伺候的人。
這次平樂分到的是一個胖乎乎地宮女,臉圓圓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了一條縫,可愛可親。
不過她的話倒是不是很多,領著平樂就向宴會現(xiàn)場去了,在平樂的搭話下,才說出了陳遠后宮的情況。
現(xiàn)在也還在喪期內,所以陳遠并沒有舉行大選,宮中也還就是他在太子府的那些人。因為沒有太子妃,所以皇后之位也空在那邊。
宮中現(xiàn)在位份最高的是他登基之后帶進宮的程貴妃,也就是平樂的故人,程葉嘉。
說起程葉嘉的時候,那宮女的表情終于變了變,好像很是感慨這程家都倒了,程葉嘉還能穩(wěn)坐貴妃之位的本事。
在軍糧調查的時候,程家就被陳遠隨便安了個罪名,貶為庶民,這大概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吧。
話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平樂也終于看到了宴會舉辦的院子。
這就是一所挑不出毛病的院子,前面是很大一塊空地,兩邊大概是男女席,已經整整齊齊擺好了桌子什么的。
而來的人卻沒有人去坐在那邊,大家都在和宴會地點一墻之隔的院子中說說笑笑。
平樂進去的時候,倒是引起了不小的一場騷動。
沒一會兒,倒是有幾個姑娘湊到了她的身邊,一問身份都是哪家將軍的女兒。
平樂反正也是閑的無聊,倒也和她們聊了起來。
“辛夫人,你真的去過戰(zhàn)場嗎?”一個姑娘眨了眨眼,眼中光閃了閃。
平樂撩起耳邊的碎發(fā),“倒也不算是戰(zhàn)場,我一般都是在醫(yī)棚中呆著的。”見幾個小姑娘都是一臉向往的樣子,平樂也就沒把自己進去之后,膽汁吐出來,幾天沒敢吃飯的事情說出來了。
北邊還沒被完全打出他們的土地,說不得以后她們真的有機會去到那邊,何必這時候就打消積極性。
那姑娘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就聽到門口那尖細的太監(jiān)聲又順著風傳了過來。
“程貴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