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天魂館,承德殿。
一副鋪陳近千米的畫卷懸浮空中,山水倒懸,城鎮聳立,正是真跡千里江山圖。
如鏡花水月一般,能夠看到里面有百萬蚊蟻一般大小的士子身影在千里江山圖的一舉一動。
處理完朝政的欽文帝君宋煦端坐于御座之上,一身團龍常服,雍容軒昂,側后方立著一名內侍,微微彎腰。
御座之下,左右手兩邊,一張張桌案鋪陳下去,陪欽文帝君一起來觀看士子大考的文武分左右安坐,有侍者在后侍立,等待召喚。
“皇后,那可是云鶴?”
宋煦忽抬手指著一處不起眼地方,問身旁并列而坐的曹皇后。
在欽文帝君隨手隨手所指后,場中五位分鎮千里江山圖五個方位的練氣師之一,也是這次大考的主持者,天魂館學正蔣麒驥抬手一劃,欽文帝君所指那處地方被劃出四四方方一塊,飄飛下來。
似從千里江山圖中截取一塊畫卷,在廷中放大,畫卷里的風景纖毫畢現,士子面目清晰可見,且如時光倒流,剛剛發生的一切重新發生了一遍。
曹皇后認真看了一眼,笑道,“正是云鶴。帝君好記性,幾年不見,還是能在百萬士子中一眼認出云鶴。”
“印象里云鶴還是那個知禮懂事的小娃娃,不想幾年時光,也長成翩翩少年了。”
欽文帝君眼神溫潤,嘴角含笑,“這幾年他隨曹綜在山海城歷練的著實不錯,看他與幾人廝殺間進退有章法,且白龍吟修煉的有模有樣,修為也已到了洞府境。”
頓了一下,他道,“與云鶴一起的兩人是誰?”
曹皇后搖頭不知。
欽文帝君偏頭,對身旁內侍道,“去問問蔣學正,身為坐鎮千里江山圖的中原者,他對位于中原的鳴鹿嶺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當知曉兩人身份。”
內侍恭謹的應了聲,快步去往席下盤腿坐于殿堂中間的蔣麒驥身旁,低聲耳語幾句。
之后,內侍快步走回到欽文帝君身旁,微微彎腰,湊近欽文帝君耳旁,“回稟帝君,與云鶴小侯爺一起的兩人,身強體健者乃是姚子臣長孫姚雄鎮,另一位身體羸弱之人乃是楚庭城盛文學宮士子宋楨。”
“原來是咸安郡王的長孫,不錯,雖然沒有隨姚卿一樣修行練氣師而是走武夫一途,但看他白虎志也是氣勢已成,修為也到了銅皮境,沒有墜了他姚家聲威。”
欽文帝君心中早有了猜測,此時證實了心中猜測,所以并不驚訝,他倒是對宋楨產生了一些好奇,“那士子宋楨看起來羸弱的不成樣子,修為也只筑廬境,打殺起洞府境的練氣師倒似乎游刃有余。”
緊挨著欽文帝君右手邊的座位上,一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撫須笑道,“這正是此次大考改革的目的所在,天下所有士子一覽無余,讓帝君不遺失棟梁之才。”
左右文武齊齊附和,盛贊帝君改革大考的英明之舉。
欽文帝君爽朗一笑,“且看后續,在座各位也皆有子弟參加此次大考,可不要讓孤失望。”
……
楚庭城,蟾宮。
已經過了兩日多的時間,除了第一日可免費進入蟾宮桂院,剩下的日子都需一兩紋銀購買到蟾宮桂院周圍殿堂二樓的一席座位,才有觀看士子大考的資格。
即使如此,觀看士子大考的人依然不少。
蟾宮桂院周圍殿堂二樓座無虛席。
張樂康目光緊緊注視千里江山圖鳴鹿山山腰之處的幾道蚊蟻一般身影。
鳴鹿山在千里江山圖中也只有手掌大小,那幾個蚊蟻一般大小的身影更是毫不起眼,他卻盯的專注至極,以至于身子前傾,屁股從座椅上微微抬起。
他雙手緊握,神情緊張,片刻后,又重重松了口氣,露出笑容來。
張樂康兩日來,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