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正三刻,金鑾殿外廣成,百官匯聚。
“上朝~”
隨著陳公公一聲鴨嗓吼叫,群臣從殿外側門魚貫而入,找到各自位置站好。
三呼萬歲。皇帝一聲“諸愛卿平身”之后,朝會開始。
“諸位臣工,豫州三鎮百姓被屠戮一空,損我大夏威嚴,可有何良策?”夏昭帝正坐于龍椅之上,眼掃百官。
右邊武將仿佛事不關己,無人應答。
右側文官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有許多人未得到消息,相互交談,如同菜市場一般。
“肅靜”。陳伴伴手中浮塵一甩,如鞭抽打空氣一般,一聲炸響。
眾人才結束了交流。夏昭帝看向文官行列。
太師秦盡忠穩如老狗,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昭帝看向太傅,楊柏向前一步,拱手。
“啟稟陛下,目前沒有證據能指向是西南諸小國所為,落日一戰所耗糧草頗多,目前不易再起刀兵。可派人先細查此事再做定奪。”
“不妥,若是派人調查,一來一回已是數月,若戰事已開,貽誤戰機,西南豫州、青州、云州怕是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了。”云麾將軍關云隆走出行列。
“莫須有的罪名加在百越諸國,進行討伐,行不義之事,恐怕西域諸國,北方草原等盡皆伐夏,這罪則不知關將軍是否能承擔的起。”工部尚書走了出來。
接下來又是文官武將相互掐架的時候了。
“夠了”,夏昭帝眉頭一皺,用手按了按額頭,每次遇到這種事都不能有統一的意見。
“著關云隆率關家軍駐豫州,另派人去做調查,若真是百越等國所為,即刻發兵討伐。派和人去調查,諸位可有人選?”
說到這里,大家默契的不做聲。
太傅楊柏看夏昭帝的目光又停在了他身上,面露苦笑,只得再次走出。
“陛下,豫州乃苗疆舊地,有黑巫隱沒,若是普通人去怕是不妥,恐怕要蘇林書院出面,只是如今書院大儒齊云晧戴罪獄中,蘇林書院怕是不肯出面。”
“齊云晧?”孝昭帝面露疑惑,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是誰。
“先帝首輔”,楊柏解釋道。
孝昭帝立即露出原來是他的表情,面帶不悅。
齊云晧經歷兩朝,夏文帝時期大理寺卿,夏景帝時位列三公任太傅。
夏昭帝是嫡子,成功搬倒太子上位。而與太子走的親近的全部劃為太子黨,夏昭帝上位后進行殘酷的朝堂大洗牌,齊云晧也被下獄,如今已夏昭帝十二年,一個被遺忘十二年的人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齊云晧除了是前朝太傅,同時也是蘇林書院五位大儒之一,在書院中威望極高。因此,齊云晧下獄后,書院之人中有不成文的規定,凡修身以上大儒不入朝堂。
蘇林書院乃天下書院領頭人,因此在這十年里,向朝堂輸送的人才一個不如一個,縱使朝廷以重利誘惑,仍不能使修身以上的大儒所屈服。不為五斗米折腰也成了讀書人的氣節。
正因如此,讀書之人能潛心修儒,這十年來修身、齊家大儒數量遠超近百年,可也因遠離廟堂,再無一人達治國。
“此事容后再議,退朝”。
對于讀書人,夏昭帝是又愛又恨。現在朝堂里的文官,無一步是四五十歲,沒有新鮮血液灌注,再過十年,朝堂無人可用,到時只怕是撐不了多久。
在御書房獨坐一下午。
“陳伴伴,磨墨”。夏昭帝提筆下寫起圣旨。
申正時刻,太陽未落,刑部大牢。
一個身穿蟒袍太監手拿圣旨走進大牢之中,來到齊大儒所在牢房前。
“齊云晧接旨”。
齊大儒不起身行禮,也不答話,自顧自的看著書。
太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