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結束,日子便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每天上朝,回宮,馬車又在兩點一線間穿行。
哦,不同的是,現在宮里多了一個太子妃。
除卻那日白璟送她一方帕子外,宴文然便再也沒見過太子妃做出什么其他正常女子喜歡做的事兒。天天悠閑的可以,然后定時叫上菜等著宴文然回來一起吃飯。
沒有刺繡,沒有撫琴,什么都沒有。宴文然現在算是看清了,將軍府出來的女子,哪能是真的尋常家庭出的“大家閨秀”?到底還是不同的。而那些資料,大概是將軍府為了美化自家女兒,硬往上貼的金。
好在,“姿色過人”這一條還算是真的。
朝中依然沒什么大事,皇上顯然也對上朝這事越來越不上心。眾臣仿佛就是每天來晃一晃,表示自己來過。從上到下,彌漫著一股懶散氣息。
宴文然胡思亂想一陣兒,又想起了自家太子妃。
這白璟怎么回事?分明是一個女子,就算在將軍府呆慣了,也不至于……性格這般粗糙。那些掛的亂七八糟的小物件,把錦華殿原有的雅靜與貴氣,破壞的一干二凈。就連她這不在意身外之物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簡直,就像糙漢子胡亂搞一通那樣。除了太子妃自己覺得還不錯之外,估計沒人欣賞得來。
罷了,便當她們習武之人不拘小節吧。嘖,不過母后的娘家蕭府,分明也是滿門武將,怎的蕭寧兒就那么心靈手巧?
嘆了口氣,宴文然不再想這想那,把注意力又轉回了朝堂之上。
時間過半,太子太傅看了一眼宴文然,忽然上前一步“陛下,老臣以為,大皇子在外征戰多年,終于回朝。今年的秋獵,應當好好策劃一番。”
宴文然眼神微閃。
上朝有些日子了,卻沒人再提之前刺客一事。這是眼見著她受傷的事情就要不了了之,太傅便又暗著提醒了一句。
太傅向來維護她,這一次明著是要商量秋獵,實則還是想要把話題引到她身上來。秋獵在即,太子殿下卻忽然負傷,很可能影響到她的發揮,若是她因此沒排上什么好名次……那可不是什么讓皇家面子好看的事。
果然,皇上略有遲疑,半晌才道“愛卿言之有理。”又轉向宴文然“太子前幾日剛受了傷,便多派些隨侍跟隨吧。”
此事再被提起,眾臣皆默了默,相互看著,眼神各有所交流。
宴文然上前一步單膝跪下“謝父皇。”隨侍嘛,不用白不用。
“陛下,臣以為,戰王殿下今年才回來,便出了這樣的事,還偏偏在秋獵之前……想必,此事與戰王殿下,多少有些牽連。”
這人是禮部尚書王煥,宴文然記得,他的嫡女似乎嫁到了左相府上。
“尚書大人可不能血口噴人!”跟隨宴熙的劉副將上前一步,跪道“陛下明鑒,戰王一直在外征戰,心系國家太平,又哪會動什么心思來陷害太子殿下!”
王煥哼了一聲“我說有些牽連,又沒有栽贓戰王殿下……你這么急著否認做什么?莫不真是有什么牽扯?”
劉副將氣結“你……”
“好了。”皇帝皺眉出聲制止“大殿之上,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行了,此事就交給……刑部尚書負責查明。”
刑部尚書姓簡,一大把年紀,精神倒健碩,為人也算正直,不參加任何爭斗,屬于“中立派”。
簡大人抖了抖胡子,上前一步,跪地稱是。
此事就算暫時過去了。劉副將舒了口氣,退回去的同時看了一眼宴熙。宴熙微微點頭,上前一步“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講。”皇帝點頭示意。
“是。近日,西疆傳來消息,說是最近似乎有仄荒族人進入吾國……”宴熙在上面講著,宴文然忽然就想起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