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永安帝似乎見到她便頗為頭疼,隨后的上朝,更是加深了他的不愉快。終于,在一眾大臣明里暗里對“吟風(fēng)”一事的諫言中又摔了一摞奏折,拂袖而去。
有的前朝老臣簡直氣得吹胡子瞪眼,直言若陛下非要如此,臣便以死明志云云。
宴文然嘆了口氣,只覺得焦頭爛額。
太子殿下的書房早堆滿了謀士,見宴文然推門進(jìn)來便急急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請求宴文然想辦法,莫讓那仄荒公主留下來。
宴文然抬手示意安靜,道“孤昨日去勸過父皇。只是父皇現(xiàn)在被那女子迷了心竅,此事還需再想辦法。”
“殿下,此事不急不行啊!”說話的是左春坊司議郎,他急吼吼地開口“圣上那樣子,恐怕納這吟風(fēng)為妃,便是早晚的事了。指不定哪天,陛下娶了這吟風(fēng),便是一切都晚了啊!”
“正是。”中允嘆了口氣“陛下此番作為,若真正實(shí)現(xiàn),定會大失民心。何況那仄荒說的‘和解’又有幾分可信?說不得他們正是有所圖謀。如今戰(zhàn)王殿下被召回宮中,萬一那仄荒里應(yīng)外合,邊陲又失一良將,可如何是好啊!”
“稍安勿躁。”
宴文然抬手止住各臣子七嘴八舌的議論,不多時,書房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你們的勸諫折子繼續(xù)交,孤再去勸一勸父皇。”那些事她何嘗不知?只是她這父皇……現(xiàn)在任誰說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她又該如何?
說到底,大家心中誰都明鏡似的,此事要解決,多半難了。當(dāng)年的“庸王”,本就一介目光短淺,好色多疑之人。即便坐上那個尊貴的位置,也不見得改變了多少。
宴文然神色一冷“若實(shí)在無法,便只好弄些什么‘意外’出來,把那吟風(fēng)……”
話語未盡,其中的殺意卻任何人都聽得出。
…………
……
安靜的地方總是格外安靜,人來的少,好像最近連落葉都懶得往這一帶飄,更顯得此處空曠清冷。
“哎,你說,這貓咱要養(yǎng)到什么時候啊?”
小典子穿了件長袍,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旁邊的小太監(jiān)蔫頭蔫腦地守在另一邊,拿了根樹枝逗籠子里的黑貓“殿下叫咱養(yǎng)著,咱就養(yǎng)著唄。”
黑貓“喵”了一聲,連小太監(jiān)的逗弄都懶得理,干脆轉(zhuǎn)過去,用屁股對著他。
“唉……這貓也是可憐。”小典子搖搖頭“連樹枝都不玩了,想來被關(guān)在這應(yīng)該是挺無聊的。”
他突發(fā)奇想“左右此地沒人,不如把它放出來遛遛?”
“不可啊!”一片的小太監(jiān)忙搖搖頭“你那天沒跟去,可是沒見著啊,太子妃娘娘怕貓得很!你沒看太子殿下回來的時候手上有貓抓的傷?那是太子殿下幫太子妃娘娘擋的!叫咱們把它放在僻靜的地方圈養(yǎng)著,也是為了防止這貓跑出來嚇著太子妃。這……萬一咱們把它放出來,它趁著咱倆一個不留神跑了,這可上哪找它去?”
“唉……”小典子朝著籠子里的貓遞去了同情的目光“你也是可憐。這都被關(guān)了三天了,唉……”
他換了個姿勢蹲著,站在貓臉的那一邊,好讓貓直視著他,開始試圖講道理“不過,你這也是罪有應(yīng)得。太子殿下那般尊貴的人,也是你能抓的?”
卻不料,話音剛落,黑貓忽然“蹭”地站了起來,多日半垂半瞇的琉璃黃眼睛也瞪圓了。
小典子咽了下口水,下意識往后挪了幾步“咋了?說你你還不樂意聽了?”
“烏云!”院墻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呼聲,隨后,小典子便看到,一個宮女朝這邊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