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吁——”
宴文然一勒馬韁,身下御馬嘶鳴一聲,堪堪停了下來。
白璟就在身后跟著,見宴文然止步,也停了下來。剛剛那一場策馬狂奔倒是酣暢淋漓,他隨意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臉上盡是輕松笑意。
宴文然見他這樣,也忍不住笑了笑。
“前面就是密林了,不便策馬,我們使輕功追!”
“好。”
簡短兩句對話后,二人將兩匹馬拴在一處,隨后躍上樹去,使著輕功緊緊追著那頭鹿。
“琢磨什么呢?這么開心?”宴文然不經意間偏過頭,看見白璟嘴角壓不下的笑意,調侃道。
“想必這鹿是料不到,我們兩個居然是會武功的。如此,對它倒算是作弊了。”白璟看上去確實高興極了。
宴文然隨口接到“白將軍定然也料不到,自家的嫡女居然調皮至此。居然直接跑到林場來參加秋獵來了。”
白璟才不管那些,道了句“這一下玩得倒痛快。”說罷,視線難得地從那只跳躍著的鹿身上離開,朝著宴文然眨了下眼。仿佛那其中的意思是,這趟果然沒白來。
這一路又追又趕的,著實挺痛快。白璟一時沒注意,竟在一開始流露出些許自己原本的男音。
所幸聲音不大,宴文然也沒留意。要說的話,現在宴文然心中所思都是剛剛自家太子妃朝她眨眼那片刻的美色了……咳。
有追了許久,宴文然覺得似乎有些體力不支,微微喘息起來。但那頭鹿也不見得輕松,畢竟宴文然好歹還有些武功底子傍身,而那鹿卻是只靠著體力在奔躍。
眼見那鹿的速度似乎有些慢了下來,宴文然又向前躍到一棵樹上,抬手抽出背后的一只箭來,搭弓瞄向那只鹿,動作一氣呵成。
“嗖——”箭出,帶著勢不可擋的銳氣,一箭射穿了那鹿的喉嚨!
這鹿嘶鳴了一聲,又跑了兩步,隨后轟地一聲倒下來,抽搐了一會兒,逐漸不動了。
“漂亮!”白璟低聲喝彩一句,縱身跳下樹去查看。
宴文然也緊隨其后跳下去,聽白璟在一旁眼神發亮地夸贊,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翹,悄悄又在心中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動作。
“我們把這頭鹿拖回去?”白璟說著,不經意地一抬頭,又注意到有些喘息的宴文然,怔了怔,改口道“反正現在鹿也抓到了,不如我們先歇一會再走吧。”
“嗯。”宴文然見白璟給自己遞臺階,也就隨口應下來,坐在旁邊的一塊巖石上調整呼吸。
她本身也不是多精通武功啊內力什么的,再加上女子先天的身體素質,體力自然有些跟不上。
“我們這算是旗開得勝?”白璟歪坐在對面,抬頭調侃了這一句。只是,話音未落,卻臉色忽變,瞳孔猛地一縮,一下子捉住宴文然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側來。
宴文然被拉的一個踉蹌,心中覺得不妙,站穩后便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正對上橙黑相見的毛皮一閃而過。
“!”宴文然咽了下口水,下意識想起清晨問白璟的那一句你怕虎嗎?
二人一虎正對峙著,白璟忽然摟住宴文然的肩膀,“嗖”一下就使輕功跳躍到樹上去了。
“……”宴文然鎮定一瞬,看著白璟的樣子,抽了抽嘴角。
——你怕虎嗎?
——怎么會。殿下何出此言?這和貓一點也不一樣。
那會兒的對話似乎仍在耳邊,回音未散。反觀白璟,卻不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怕虎。
倒不是說他躲虎不對,起碼,身為一個武功不錯的人,縱使做不出什么“徒手撕虎”這樣有些過分夸張的事情,第一反應也應該是嚇一嚇,拼一拼,而不至于會有如此反應。
居然直接干脆利落地就帶她跳上樹來了,完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