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真的不太對勁。
可是,到底哪里不對?
還未細想,宴文然便在蕭寧兒的引領下來到了宴席上。
場上氣氛較之昨日更加熱絡,估計是驚異于蕭寧兒一介女子郡主,居然也拉得動八鈞弓,連射兩只狍子,都是精準的一擊斃命。
“那林子深處,原來也沒有什么好玩的。”蕭寧兒搖搖頭,見宴文然面色微變,趕緊道“太子表哥先別罵我!我可是帶足了人馬進去的。”說罷搖搖頭“比不得表哥奇遇,我這一日在林中轉來轉去,除卻兩頭狍子,竟沒再遇到什么走獸!想必啊,多半是我帶的人馬太多,都給嚇跑了!”說到這兒,蕭寧兒又忍不住噗嗤一笑“也就只剩兩只不避人的傻狍子給我捉。”
宴文然彎了彎嘴角,未曾多言。
“對了,說起來,宴翎今日倒收獲不少。”目光一轉,蕭寧兒似一下想起了什么。“雖然獵的都是些小東西,卻奈何數量多。算上昨天的,林林總總加起來,估計也夠進個前十名了。”
宴文然循著蕭寧兒的目光望去,卻見宴翎恰好低下頭去。仿佛前一刻,他還遙遙望向這邊來著。
吟風與她的侍女月弧是仄荒人,在這晏清國的宴席上就是個尷尬的存在。卻偏偏那永安帝喜歡她,把她安排在與自己鄰近的位置。這樣一來,反倒顯得她有些風頭無兩的意思。
吟風喝了口酒,狀似柔若無骨地倚著永安帝,引得其他嬪妃紛紛側目。她倒不在意,只嬌笑著笑了句“早聞安寧郡主大名。今日一見,竟不輸男子。可惜了……是個姑娘家。”說罷,裝模作樣地嘆息了一聲。
蕭寧兒挑眉,當場就反駁道“便是姑娘家如何?我是將軍家的孩子,巾幗不讓須眉也正常。”
那旁,蕭將軍聞言,神情溫和了些許。
吟風還欲再說,卻聽得輕輕一聲杯響。宴文然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宴翎把玩著手中酒杯,神情有些不悅。
奇異的是,吟風卻就此打住,不再說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晚宴上倒也沒什么有趣的,無非是各位推杯換盞,相互客套。天色漸晚,宴文然給白璟使了個眼色,二人悄悄下桌。
回去的路上,宴文然還在想,吟風今日難得地沒有作妖,不知是真的消停,還是有更大的陰謀。
或許是她先入為主了吧。但凡碰到些事情,總是難免想與吟風掛上鉤。
在帳篷中還能隱約聽到些嘈雜之聲,又過了許久,終于徹底安靜了下來,再也聽不到什么聲音了。
夜闌人靜,白璟早早地躺在一側,把大部分的地方留給宴文然。
宴文然熄了蠟燭,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盡量不去吵醒白璟。
她躺下來,帳篷里終于沒了聲音。
……
也不知過了多久,本該早早熟睡的白璟卻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呼吸平緩的宴文然。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宴文然。只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頓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緩緩收了回來。
“喜歡……?”薄唇微啟,無聲喃喃了句。眼底,是白璟本人都不曾察覺的隱晦復雜。
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心中苦笑。
傍晚的話語,不知……殿下聽進去幾分?
……
天蒙蒙亮,宴文然早早睜開了眼。
緩緩嘆了口氣。饒是現在不用早朝,習慣也早早叫醒了她。可惜了這好時光,本可以多睡會兒的。
白璟還未醒,在另一側睡得昏沉。
雖然醒了,但躺在床上不起也是件難得的美事。宴文然就這么看著白璟,放空思緒。
說起來……
昨日她問白璟想不想去攬云山,白璟并未直言“想”或“不想”,反而是繞了個圈子表忠心,爾